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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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俪】《蜜桃烟草》②

 写最撩的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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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病房的门就远远地看到林在范和导师一起向这边走过来,导师也看到了他,抬手示意他等一下。

林在范走路步子迈得很大,但为了配合年纪稍大的导师,他刻意放慢了节奏,就走出一种缩手缩脚的滞拙感,竟有点可爱。
两人走近,林在范简单点了点头就拐进了朴珍荣刚出来的病房。
从朴珍荣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男孩子突然亮起来的眼睛。
来不及细细体会那瞬间略过心头的情绪,导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办公室走。
“院长的丈母娘想做个心脏手术,不大,院长的意思是让林在范主刀,本来我是想让你来做麻醉的,但在范的意思好像是想让我来。”
导师遗憾地咂了咂嘴,他常说朴珍荣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自然希望他多有上手的机会。
“为什么?您看着我让我来做不行吗?”
朴珍荣本来不是争这些的人,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那种烧心灼肺的情绪一直鼓胀着。
导师摊了摊手,似乎也不知道林在范的坚持是从哪里来的。

朴珍荣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掐着时间去敲了林在范的办公室的门。
他正在看资料,朴珍荣扫了一眼,应该是下午要做的院长的丈母娘的资料。
他的T恤领口有些大,站着的朴珍荣正好可以看到凹陷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肌形状。
呼吸不由地乱了一拍,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卡了壳。
林在范抬起头来,微微蹙眉。
“怎么了?”
就是这样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堆无关紧要的废纸。
“我想做下午那台手术的麻醉。”
林在范站起来,一边走到墙边的书柜里翻找资料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行。”
“为什么?老师可以看着我,我不行他立刻就能顶上,而且我不会不行!”
朴珍荣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涨红了,脑子里仿佛有回声似的嗡嗡作响。
林在范回头来看着他。
“还是说那是院长的丈母娘你巴结都还来不及,恨不得把全院的主任医师都拉过去陪你做这场手术吧。”
林在范突然伸出手捏住了朴珍荣的下巴。
朴珍荣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呼吸心跳似乎一瞬间都停止了。
神智慢慢回笼,他才惊觉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是什么话,背上迅速爬上一层冷汗。
林在范带着他的脸扭向书柜门上铮亮的玻璃,上面映出了朴珍荣涨红着的,目光呆滞的脸。
“你今天情绪不对,我不敢让你上手术台。”
林在范一根一根地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指,那种肌肤间黏腻的触感分外清晰。
“不要说是院长的丈母娘,就是我的丈母娘来做手术,该谁上还是谁上。”
他说完这句话就坐回了他的椅子,像是把空气还给了朴珍荣,站在原地的人才有了呼吸心跳渐渐恢复的感觉。

朴珍荣站在空旷的楼梯间,呼吸声都仿佛有回音。
打火机按下的响动像是打碎了死寂的空气,朴珍荣转了转眼珠,将烟举到唇边。
姿势还是不太熟练,但至少不会再呛得洋相百出,谈不上喜欢这种味道,也许是在渴求某种言尽于此的熟悉和安全感吧。
看看时间,院长丈母娘的手术快要结束了。
朴珍荣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刚才做过的傻事就能随风而散。
他刚才在做什么,跑到林在范的办公室发了一通毫无立场莫名其妙的火,质疑了前辈的人品,吹嘘了自己“绝对不会不行”。
简直把前半辈子积攒的愚蠢和傻气在同一天撒了出来。
而且是在林在范的面前。
朴珍荣捂住自己的额头。
“给我一口。”
林在范走路总是轻得像某种猫科动物,他又把白大褂脱下来像条毛巾似的搭在肩上。
“这么快?”
朴珍荣看了看时间,按照道理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
林在范简单地点了点头。
朴珍荣低下头,咬着舌尖把一肚子的话都吞回去。
林在范制止了他掏烟的动作,冲他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扬了扬下巴。
烟灰颤颤巍巍地脱离了烟柄,像下了一场无迹可寻的雪。
朴珍荣把烟递过去,男人却没有伸手接,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就着朴珍荣的手将烟咬进嘴里。
他的舌尖抵在烟蒂上轻轻使力,仿佛从手指一路向上传递,到达心脏时已经酝酿成一把狠狠敲在心上的巨锤。
他敢肯定林在范的嘴唇拂过了他的指尖,那里有不寻常的湿润感。
这样的认知在巨锤上再加了一根稻草。
朴珍荣触电似的松开手退后了一步。
男人似乎被烟草的味道很好的安抚了,他挑起来的眼角少了些冷厉,目光里甚至有一抹不明显的调笑。
朴珍荣僵着脸像个上了发条的人偶,他直挺挺地向林在范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林医生,我上午说错话了,请您原谅我。”
林在范像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外撤了一步,才伸手扶了朴珍荣的肩。
“你也太…”
大概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此时的心情,林在范笑得无奈。
他有棱有角的线条被看不见的手展平,于朴珍荣而言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那股烟草味和着消毒水味像蛇一样缠绕着爬上朴珍荣的脊椎,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和冒险似的紧张催得他的心脏怦怦地急速跳动。
“你不是G大的吗,叫声学长来听听。”
林在范挑起眉梢斜斜地看他,眼皮上的两颗小痣生动地跳了跳。
“……林学长。”
朴珍荣很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耳垂,不太明白那里为什么突然烧灼起来。
那种生疏又冷淡的气氛在这个称呼出口之后消弭了许多。
朴珍荣的胸膛小幅度地起伏着,大概是那个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在他身边朴珍荣总是有种缺氧到大脑无法运转的感觉。
“明天有台手术,你准备一下,资料我放在你桌上了。”
林在范把烟蒂按熄在垃圾桶里,睫毛垂下去掩住了眸子里晦涩的情绪,然后他挥了挥手让朴珍荣先走。
朴珍荣走到出口处回了一下头。
林在范被窗口处狭窄明亮的阳光笼住,他抱着手,肩背的肌肉绷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往下又克制地收紧,形成一个美妙又欲言又止的三角形。
朴珍荣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大概那里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
不敢再看,朴珍荣匆匆地出了楼梯间。

林在范大概是在逗他,摆在桌上的资料根本不是一台手术,是两台,毕竟心外没有小手术,两台基本等于一整天。
朴珍荣拍了拍自己的肩,夸下“绝对不会不行”的海口的可是你自己啊朴珍荣。
导师用和蔼慈爱的目光鼓励了朴珍荣,然后泡了一杯茶目送着朴珍荣马不停蹄地出门去查房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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