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谦斑】《羽化》-10

 舞台参考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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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机室里坐满了人,金有谦的头发打上了发胶变得硬硬的,阿C支着指头戳了一下,纹丝不动。
阿C和朴珍荣,还有昨天才落地的林在范和他一起呆在待机室里。
舞团里还剩两个人的造型就全部结束,staff已经进来确认了三遍。
林在范有点没倒好时差,眼圈还黑着。
这次出国比赛背回来一座银奖,林在范已经是1777里拿奖拿得最多的学生了。
他拿着朴珍荣录的彩排视频正在看,眉头轻轻地皱起来。
彩排里金有谦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舞团成员反应很迅速,及时调整了走位,但内行还是能一眼看出不和谐的地方。
朴珍荣在金有谦看不见的地方戳了林在范一下,他立刻反应过来松了表情,连带着紧张地注视他表情的金有谦神情也一轻。
金有谦穿了一件刺绣的机车夹克,眼线稍稍勾得有些重,本来就很长的睫毛垂下来,能盖住一池秋水。
待机室里的屏幕上主持人已经上场,聚光灯将舞台照射得藏不进一丝阴影,每一次表情和肌肉运动都会被忠实地记录下来,顺着网络播送出去。
林在范收起手机,将手搭在金有谦的肩上。
他没有说话,但他信守诺言回到了这里,在金有谦原本需要独自面对的这里。
“时间差不多,我们去外面了。”
阿C走过来抱了抱金有谦。
“记得我说过的,不要辜负你的通行证。”
林在范正式又庄重地和他握了握手,像男人一样,并没有多说什么。
朴珍荣站在门边,脸上的笑容总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别紧张,我们在下面看着你。”
金有谦迟疑了一下,表情有些微不自然。
“我也给了BamBam票的,不知道他来没有,如果你们出去看到他,就帮我跟他说…说…”
朴珍荣笑着打断他。
“等比赛结束了,你可以亲自跟他说。”

灯光熄灭,金有谦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
黑暗里还有脚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他的同伴在寻找位置,小声互相确认。
手背上仿佛还有刚才众人手掌相叠的重量和热意,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站直——”
个子高的缘故,金有谦有点习惯性的驼背,团长发现之后每次开始跳舞之前都会这样提醒他一句。
“站直——”
尾音被拉长,消弭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

BamBam坐在视野绝佳的位置,身边都是熟悉的人,朴珍荣,林在范,阿C。
台上的人是怎么做到让他们这一群人这么快地接纳他,甚至替他紧张,为他保驾护航,对他的压力感同身受的?
BamBam想起金有谦把票拿给他的时候,稍微有些羞赧,本来就甜甜的声音还放得又轻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水汪汪的,像只大型犬,稍稍向他招手就能欢快地摇起尾巴的那种。
“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看吗?”
他明明就很希望自己去看,满眼都是期待,但开口还是这么克制的,生怕烦扰了对方。
明明就可以很有攻击性,偏生出一副柔软又甜蜜的心肠。

音乐响起,BamBam是第一次看他的正式舞台。
台上的人跟熟悉的金有谦一点都不一样,甚至不同于揽着自己迈步的金有谦。
微微勾起的嘴角有三分邪气,眼神笃定又睥睨,眼睑下方的泪痣简直是神来之笔,生生将一分色气渲染成十分诱惑。
他双手合十口中呢喃,眼风轻轻扫过却仿佛裹挟着刀片和锥子。
如同献祭一般的姿态,BamBam扣在扶手上的手指倏地收紧,在血管里奔涌的兴奋和一缕危机被催生到极致。
第一次,BamBam对一个舞台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渴望。
灯光突然暗下来,观众席里出现了一阵惊疑不定的私语。
BamBam却轻轻地笑了一声。
金有谦比想象中更胆大,更自信。
他加了一段他熟悉并且安全的House,幽蓝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模糊又暧昧的颜色。
知道他好看。
亲昵的、柔和的好看,如今肆意地释放,倒是每根线条都刻满了撩人的法则。
BamBam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那里大概细细密密地覆着汗水,喉结会因为剧烈运动而上下滚动,流畅的后颈线会像一根绷紧的弦。
每一寸皮肤,自己都曾经那么靠近,以至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描摹八分。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不同的模样。

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这个年轻而名不见经传的男孩子,拿走了比赛的第一座奖杯。
阿C当场尖叫出声,仿佛她自己没拿过比这更大的奖。
BamBam的身体里还涤荡着舞蹈冲击的余韵。
他应该得到这样的回报,这里站着的人,最清楚他付出的代价。
彩带、音乐、欢呼,所有能想到的庆祝。
BamBam抱着手看着台上妆容精致的人,他被舞团的同伴围起来,表情还是楞楞的。

金有谦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有种异样的危险。
下了舞台,金有谦匆匆忙忙地跟团长说好明天再正式庆功,抓着他的背包就冲出了消防通道。
没有走正门,人并不算多,金有谦顶着不知道花没花的妆和舞台造型在街道上狂奔。
风包裹着他的感官,毛孔里残留的激动和骄傲被气流带走,只留下视线所及熟悉的几个背影。
“等一下!”
奶音拼命拉长,像被踩了尾巴。
几个人惊讶地转身,黑色的人影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气。
“你怎么…”
阿C刚要说话,被朴珍荣拉了一把,会看眼色地闭上了嘴。
眼前的人妆还没卸,眼角被化妆品拉长,眉峰分明,莫名就多了几分锋利和咄咄逼人。
一开口,还是那个软乎乎的大型犬一样的人。
“下个月的月末评价,BamBam你能和我一起做吗?”

“我不希望自己是一个只追求成功或者梦想把一切都抛下的人。”
大概是知道自己做得到,当初才能执拗地说出口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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