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宜嘉】《采莲》-下

昨天太忙太激动忘了更新了抱歉(:3_ヽ)_
久等，采莲完结啦，谢谢大家喜欢小莲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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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三月，小荷才露尖尖角。
莲塘里闹声连成一片，大姑娘小媳妇的嬉笑打骂清亮亮地带着荷花香，能传得很远。
段宜恩长高了，身子骨长开，一双黑眼睛沉静又温和。
从少年时就是十里八乡长得最俊的小子，长大了更是不得了。
他站在船头执着长杆，小船像箭一样又快又稳地划开水面。
船尾倒坐着一个小少年，裤脚挽得高高的，白嫩的脚丫泡在水里，他还不时地踢打水面，水花溅起，在阳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晕。
船尾“扑通”一声，段宜恩撑杆的手停了停，小船的速度缓了下来。
不用看就知道，是小孩儿下水玩儿去了。
段宜恩收了杆，在船头坐下来，一只手垂在船边不紧不慢地敲打船沿，
青年低眉敛目，阳光在他发梢上活泼泼地跳跃，含苞待放的荷花从他耳际擦过，像偷了一个吻。
眉目如画。
水面一片平静，小孩儿又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一条黑鱼破开水面跃到段宜恩面前，眼看着就要落回水里逃走了。
水下跟着冒出一个人，一把将黑鱼搂在怀里。
鱼尾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糊了眼，小孩儿眯着眼睛把头偏到一边露出颀长的脖颈，嘴里脆生生地喊:“段宜恩你帮我一把呀！”
段宜恩忍了忍笑，探身扣住鱼鳃把小孩儿解救出来。
小孩儿也长大了，身高已经到了段宜恩的耳际。
他翻身上船时轻巧地一撑船边，船也只是微微荡了荡。
段宜恩用草绳将鱼系好，背后就贴上来一个微微冒着凉气的身体。
他不管不顾的一顿蹭，段宜恩的衣服被水湿了个透，他倒是干了。
段宜恩浑不在意地低声提醒他，“把衣服穿上。”
小孩儿在背后不说话，段宜恩有点疑惑地转头去看。
一个白生生的人带着一股子狠劲撞进了他的怀里，段宜恩一时反应不及，被小孩儿推着倒在了船肚里。
小孩儿分开腿跨坐在段宜恩的腰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俯下身来直视着段宜恩，眼睛里有些委屈又有些羞意。
阳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原本就白的皮肤像是被上了一层釉，泛着莹润的光泽。
“你现在都不抱我了…”小孩儿咬着下嘴唇抽了抽鼻子。
“你现在大了嘉嘉，不能再抱来抱去。”
“你骗人！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段宜恩撑起上半身摸过小孩儿的衣服，一边无奈地叹气一边牵开布料给小孩儿穿衣服。
小孩儿委屈地坐在段宜恩的腿上，让抬手就抬手让伸腿就伸腿。
段宜恩的手顺着圆润的肩头下滑，牵起他的手，小孩儿忍不住缩了缩肩，觉得耳朵有些烫。
一阵悠扬又清脆的小调声传过来，吐字软糯，带着些水乡特有的温软意味。
小船清悠悠地荡过来，船头站了一个羞红了脸的姑娘。
周围的人们听见熟悉的小调声，都探身好奇地看过来。
“段家的小子？嘿这可有意思。”
段宜恩给小孩儿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对小调声充耳不闻。
姑娘还在唱，含着三分情意三分怯意的目光落到段宜恩身上挪不开。
坐在船肚子里的小孩儿像是呆了一阵，突然张口也哼了一段小调，声音有点哑，含着明亮的少年气。
姑娘愣住了，周围的小船上的人也呆住了。
段宜恩垂眼看着轻声哼歌的小孩儿，他微微合着眸子，表情安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段宜恩轻轻的笑了一声，小孩儿的哼唱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看着段宜恩，惊讶又喜悦的模样。
段宜恩伸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头，“你怎么会唱这个？”
小孩儿苦恼了一阵，“大概是做莲子的时候听过吧，我也不知道…”
小孩儿生动的表情总是能轻易勾起段宜恩最柔软的情绪，他不由地放低了声音。
“你刚刚唱的，是我们求爱时唱的歌儿，谁答应了，就要跟谁成亲，你刚刚替我答了那个姑娘，这可怎么办？”
起了逗弄的心思，段宜恩故意凑到小孩儿耳边说话，看他半边脸颊爬上好看的红晕。
没想到小孩儿的反应那么大。
他腾地跳起来拨开段宜恩，站到船头上还叉着腰。
“阿姐，歌儿是我唱的，不是我阿哥，我还小不懂事，阿姐你可别当真呐！”
不顾姑娘变了脸色，刚刚还嚣张得不像个莲子的小孩儿转头就扑进段宜恩怀里。
“你不许跟她成亲！”
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点哭腔，虽然看不见脸，但段宜恩知道泪花儿已经在小孩儿眼眶里打转了。
见段宜恩不答，小孩儿使劲钻了钻，声音更大了。
“不许成亲，不许你成亲，你可是我的段宜恩！”
段宜恩揽着小孩儿的背，目光遥遥地落到一支荷花上，那支荷花开得早，已经打开了半边花瓣，含羞带怯地张望着。
“我是你的阿哥，你说的，阿哥可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
小孩儿像是听不懂，从段宜恩怀里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看他，大眼睛汪着眼泪，鼻子红了一圈。
段宜恩别开眼睛，复又把小孩儿揽进怀里，轻轻叹气。
“好，不成亲，答应你。”

夜晚。
小孩儿不怕冷也不怕水，总是站在院子里打水冲澡。
段宜恩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搭在一旁的石凳上。
小孩儿长开之后褪去了圆乎乎的孩童模样，脚跟到脖颈的线条无一处不美，腰背纤细又有着少年人的柔韧感。
段宜恩的目光在起伏的地方停驻片刻，便转身回屋了。
带着冰凉的水汽，一个光溜溜的人钻进了段宜恩的怀里。
段宜恩和他对视，窗外的月光映亮了他的眼睛，熠熠生辉，连带着他瞳孔里的自己似乎也在发光。
小孩儿一言不发地咬着嘴唇去解段宜恩的衣服。
段宜恩一把捉住了小孩儿乱挠乱动的手，“你做什么？”
“阿哥不能一直跟我在一起，娘子总可以。”
小孩儿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扭动着身子想摆脱段宜恩的控制。
段宜恩的呼吸乱了一拍，被小孩儿得了空，一个用劲翻到他身上压住他。
小孩儿骑在他胯部乱蹭乱动，头发乱了搭在脸测，嘴唇被他自己咬得红艳艳的。
段宜恩憋了一口气在体内乱窜，最终都下走汇聚到更不可言说的部位。
他沉着嗓子问身上的小孩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孩儿倔强地憋着眼泪，“我知道。”
段宜恩想起了被自己一杆戳到水里去的莲子味儿的面团，想起走哪跟哪的摇摇晃晃的小尾巴，想起睡在身侧对自己目光无知无觉的少年。
终于长大成为了眼前还有些颤抖但又坚定地说着“我知道”的人。
段宜恩伸手将小孩儿揽住，让他贴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谁的心脏在夜晚跳动得惊天动地。
“不知道谁是谁的娘子，小时候我把你捡回来可不就是当娘子养的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