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森马】《帝后日常》-02

《檀渊之盟》番外《帝后日常》第二章,第一章在微博🙈
大家知道檀渊之盟就是为了开车才写的,所以这章其实是个意外⊙∀⊙
今晚的森尼不适合搞嘉宜( ..›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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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北的皇后是个男人,这事儿谁也不知道。
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非常仰慕的人,这令南杜非常苦恼。
南杜第一次来随侍这位公子的时候都惊呆了,年少时跟着父亲去过一次临川城,对段三公子记忆犹新。
彼时一个男子在城门口摆了棋局,号称有人破局“千金相赠”,引了不少人摩拳擦掌,小小的南杜被父亲扛在肩上也去凑热闹。
连着好几个人都铩羽而归,摆棋局的人摇头晃脑作高深相,南杜看着他觉得很是扎眼。
马蹄声逼近,坐得高看得远的南杜闻声扭头,就看到城外一队人马行来,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为首,速度渐缓,在人群外围跳下马背。
黑衣少年将两人的缰绳交给后面的随从,拉着白衣少年钻进了人群,南杜的目光紧紧跟着白衣的那一个,看着他们挤到了棋局的最前方。
两个少年咬了咬耳朵,黑衣的那个笑出了明显的小括弧,拿侧脸蹭了蹭白衣的那个,白衣少年斜着扫了他一眼,拿手赶他。
南杜分明看到两个少年的手拉在一起,白衣少年脸上也明明是软和的笑意。
那时候他不懂,白衣少年拿手赶人的动作,叫做欲拒还迎。
黑衣少年有一把沙哑的嗓子,带着少年独特的意气风发,他冲着摆棋的男人一挑眉。
“喂,我们俩跟你来一局。”
摆棋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一黑一白两个少年,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
“我不欺负小孩子,你们俩一起来吧。”
黑衣少年又笑出了小括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衣少年。
后者一撩衣袍要往地下坐,黑衣的那个急忙拉住他。
估计是哪家的贵公子吧,黑衣少年一扬手,就有随从拨开人群在脚下铺好毯子,白衣少年才被准许坐下。
黑衣少年单膝跪在白衣的那个后面,半拢半抱地靠着他。
他们俩一人一子,动作流畅好看,偏偏两人还一句交流都没有,像是对方在想什么都了如指掌。
不多时摆棋的男人就不再耷拉着眼皮,脑门上也渗出了汗。
“你输了。”
白衣少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清透得像是父亲的商队头马戴着的铃铛。
南杜懵懵懂懂地看着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白衣的那个人表情还是淡淡的,又偏头跟黑衣的少年咬了咬耳朵。
“喂,我们不要你的千金,你换个地方摆摊就是了,挡着我们进城了。”
黑衣少年丢下这句话就拉着白衣的那个从人群自觉分开的缝隙里走了出去,两个人翻身上马的动作都一样潇洒,衣袂翻飞似乎能听见风声。
马蹄声哒哒地远了,南杜听见身边一个书生样的年轻人嘀咕。
“那是不是段三公子和质子啊?”
段三公子这个名字在南杜长大后读的一本诗集里又一次看到。
那本诗集从大临辗转来到闽北,书页也残缺了,一抖开还带着细细的沙砾,但南杜还是爱不释手,因为这来自那个辉煌又明媚的城郭,似乎还能闻到南方清甜的空气。
诗集是胡乱抄录的一些诗词,多是些艳曲浪词,看得南杜面红耳赤,又翻过一页,署名是“段宜恩”。
编这书的人还特意在后面注明,段宜恩,就是大名鼎鼎的段三公子。
用指腹抚摸着那三个墨迹晕染的字,像是能触到那个清风明月一般的人。
不知道当年就崭露头角,显出内敛光华的人,如今是哪副惊才绝艳的模样。
再见到段三公子就是在闵山城的皇宫里,如今应该叫闽北的皇城了。
冬日难得的晴天,皇宫里的人都面容整肃脚步匆匆,扫洒的下人一丝不苟地擦洗地砖缝隙,这令南杜很是疑惑。
他原本是外城左卫的都统,今日一道指令将他派到宫里巡查,对一切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上在他的印象里一直不是对这些杂事这样上心的人,怎的班师回朝来还多出这么些心思。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一辆轿辇直接抬到了内宫,皇上身边的近人整了衣裳为里面的人打起轿帘。
一个男人躬身出来,头发有些掺了白,扎成汉人的样式,虽然如今扎汉式发辫的人越来越多,但这一位却莫名就带了些正统的气度。
厚厚的披风毛边遮了他下半张脸,但南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直到近人一个带着警告的眼风扫向他,才忙不迭地低下头去。
段三公子,虽然长了年岁,但那像凝在枝头的月光一般的清雅气质丝毫未变,少了些少年意气,多了几分沉淀的韵味。
皇上应该还在城外犒赏三军,那一堆原本就不赞成他御驾亲征的臣下大概也有话要说,所以只有这位独自到了内宫。
颔首拒绝了近人要搀扶的手,三公子接了装着炭块的小手炉,南杜才发现他的嘴唇微微发着紫,大概是不习惯这样冰冷干燥的闽北环境。
他询问近人能不能稍微走走,近人受宠若惊地答他。
“皇上说了都听您的,您只管吩咐。”
三公子抿了唇角笑起来,是南杜在临川城外曾经见过的,带着一点点温软意味的笑。
他迈开脚步朝前走了,近人狠狠瞪了南杜一眼。
“还不快跟上!”
很快三公子就用不着他们跟了,皇上盔甲未解,大步流星地跨过来,身上仿佛还带着三军刀锋上的寒气,面容冷凝。
公子闻声转过头来,眼睛弯起,眉梢眼角都是不自觉的娇意。
大概是怕盔甲冻着他,皇上在离他两步外站住了。
“冷不冷?怎么在这外面站着。”
公子摇摇头,上前伸手替他摘下头盔,皇上带来的随从立刻上前接下来,公子又想去解铠甲,被皇帝一把捉住了手。
“别动,当心冻着你。”
说着便自己动手脱下浸过血腥的甲胄,又披了随从递上的大氅,才展开手臂将公子拢进怀里。
两个人毫不避忌的态度让南杜震惊了好一会儿,近人压低了声音警告他。
“少看少听少说话,懂了吗?”

皇上不许他们叫那位娘娘或者夫人,只准叫公子,南杜被选中随侍在公子身边,虽然不合制度,但他还是觉得雀跃。
公子的生活实在单调乏味,皇帝起床的时候他便醒来,皇帝离开去上朝了他又继续睡,醒来便稍用点朝食,天气不错就去回廊那边的软榻上接着睡,天气不好就在皇上给他辟出的小书房里捧着书打盹。
皇帝下朝回来,两人便一起进膳,下午陪皇帝处理政事,或者腻在一起做些别的,这时是不需要南杜他们侍立在侧的。
他很少提笔写东西,几乎也不过问皇帝的国事,那个名声从大临响到闽北的段三公子,仿佛真的因为大临皇帝的一纸封侯而死去了。
南杜觉得失望,这样的段三公子像是被圈养在皇帝身边的金丝雀,还是被剪了舌头的那种,令他仰慕的灼灼少年,已经湮没在过去的时光里了。
最近的天气热了许多,段宜恩半躺在软榻上晒得脸颊发红,他扯了扯领口,觉得稍微能喘过气。
守在一旁的小侍卫很有意思,他完全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眼神表情,段宜恩总是能将他的想法读个七七八八,这会儿更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你过去认识我么?”
公子突然出声吓了南杜一跳,他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您跟我说话?”
公子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点头,脸颊粉红得像是记忆里临川城的桃花。
南杜莫名地就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我小时候去过一次临川城,见您在城门外弈棋,后,后来也读,您的文章。”
公子轻轻一抚掌,声音清亮。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摆棋挡了城门,嘉尔想逗弄人家来的,偏拖着我跟他一起…”
嘉尔?大概是自己见的那个黑衣少年吧。
公子半掩了嘴悄声说话,表情狡黠得像是要做坏事的小孩儿。
“你们皇上呀,小时候特别皮,翻墙出书院去买榆钱糕,翻回来的时候被夫子逮个正着,挨了好几下手心。”
南杜目瞪口呆地听着公子抖搂皇上的糗事,大致反应过来。
嘉尔大概就是皇上吧,那个黑衣少年,拖着他不让他坐到脏地上的人,也就是皇上了。
“是谁想吃榆钱糕撺掇我去买的?小没良心,看我被打手心不仅不帮还站在一旁笑话。”
公子吐了吐舌头,一点说坏话被抓到的悔意都没有。
他这幅模样跟小时候南杜见到的光华夺目的少年渐渐重合起来,让小侍卫有些恍惚。
皇帝黑色的衣摆从身边划过,宽肩将公子挡了个严实,只能听到撒娇似的鼻音。
“是我是我,我错了,给你赔礼,皇上别恼我。”
皇帝的声音低下去,尾音都听不分明了。
“不恼你,晚上罚你。”
小侍卫赶紧低下头去,耳朵发起烧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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