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谦斑】《羽化》-30

应该在一起的人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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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son第一次看金有谦和BamBam合作，他过去常常看BamBam跳舞，知道这个弟弟的风格有多不好驾驭。
但是金有谦跟BamBam过去合作过的dancer都不一样。
两个人像是生来就应该相遇在舞台上的。
这群人里只有阿C练过国标，她咬着嘴唇气愤。
“没天理，凭什么练了两天就跳得这么好！”
两个人相互倚靠，旋转和侧头都精确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但是这个舞他们只在私下里跳过一次，甚至还在其中一个人根本不会的情况下。
灯光太亮，恍惚间有莹白色的东西从他的背后生长出来似的。
BamBam眯了眯眼睛，又被金有谦揽着他的手一用力夺回了目光。
金有谦的眼睛里装着一整个宇宙，横贯其中的星河，缓慢旋转的星体，还有不知道从多少光年外奔涌而来的，绵长的爱意。
左转并退接倒步滑轴转，现在BamBam已经知道这些舞步的名称，也更清晰地明了当初那支不完美的探戈里，灼灼的热意所蕴含的东西。
他们都好幸运，拥有彼此这件事。
最后一拍是俗气的下腰，BamBam撤了力气让金有谦揽住自己。
这支舞在他跳过的里面根本不算累，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却乱得一塌糊涂。
金有谦揽着他起身，四目相对，BamBam脑子里一片空白，抬起下巴和金有谦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台下的掌声和口哨声快要掀翻屋顶，哥哥们调侃的笑声都像隔了一层玻璃，BamBam的脑子里回响着金有谦的声音。
他说“我爱你”，像一颗巧克力牛奶味的糖。

Mark和林在范的舞台让人叹为观止，针锋相对却又气场相合的两个人默契无比。Jackson撅着嘴坐在位置上不开心。
那是他的段宜恩，像是从背后缓缓展开了翅膀，耀眼得无以复加，有无数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被偷窥了的宝物。
尤其是主座上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冲着Mark翻转时露出的腰身打了一个满含兴味的呼哨。
Jackson转头问阿C，“现在入学的程序变了没？考试吗？”
阿C愣了愣，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你一个直招进来的，现在却要去考试，都是作的！”
Jackson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其实还是有好处的，离开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狂妄，以为所有的东西说抛下就能抛下。
回到1777才发现所有人都在进步，这种被落下的危机感攥紧了他的心脏，林在范，Mark，阿C，BamBam，他们都在变得越来越精彩，从黯淡的茧里向外挣脱。
况且，他的段宜恩在这里，他要抓住他。

“Hey，Mark！”
阿C是他们中的最后一个，没等全部结束，他们就从侧门偷跑出来，准备去吃饭。
刚走出两步就有人在后面叫住了Mark。
金有谦第一次看清楚Charles长什么样，他很高，五官轮廓深刻，虽然染着张扬的红发但却不显得浮夸。
他的目光穿过他们直直地落在Mark身上，BamBam能感觉到身边的Jackson整个人都绷紧了。
“Jackson，嘎嘎。”
没有理会Charles的目光和呼唤，Mark歪着头，捏着Jackson的后脖子安抚他。
他们来自同样的国家，使用同一种语言，本身就比别人多生出几分亲近。
Mark说了几句话，金有谦听不懂，但Jackson可见地被顺毛下来，因为咬牙而显得锋利的下颌也松开来。
他软声跟Mark说了两句话，像是在撒娇，Mark就轻轻笑着点头。
Mark比Charles矮一些，但他们对视时却丝毫不落下风，Mark的手揣在裤兜里，站姿随意，但他身上有一股澎湃的力量，无法表达，但显得强大。
“你的舞很棒，请你再考虑考虑我的邀请！”
Charles微微低头看着Mark，语气恳切。
“我拒绝过很多次了，这次也一样，不管是哪个邀请。”
Jackson很想上前去站在他身边，距离要比那更近。
“为什么？因为Jackson？”
“别叫他的名字。”
Mark微微眯起眼睛，略带威胁地盯着Charles。
“因为对你、Fix的人品不敢苟同，更多的当然是因为Jackson。”
其实全程半懂不懂，但看到Jackson哥一脸高兴得不行还要忍住的表情，也大致能猜出是什么内容。
“1777很棒的人有很多，你不需要一直盯着我，推荐一个人给你吧。”
“苏覃，怎么样？”
Mark脸上挂着一抹恶意的笑，眼神凉凉地从Charles身上移开，稍稍挑高的嘴角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Jackson很少看到Mark这样的表情，他多数时候是温和又安定的，没有多少情绪的外露，所以自己才会半是玩笑半是埋怨的说他是一堵墙。
一直知道他好看，第一次见面时被吸引着跟他搭讪，不就是因为他好看吗。
但是在平静又温柔的段宜恩里面，这个带着三分邪气三分恶质的段宜恩，却让人渴望。
从身到心的渴望。
身后Charles的表情完全没有被挫败，他依然饶有兴致地盯住Mark的背影。
这让Jackson很不爽。
他上前一步拉住Mark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拉到怀里，偏头亲了一下Mark的耳垂。
满意地看着白玉似的耳垂染上一层绯红，Jackson靠在他的侧脸边向耳蜗里吹气。
“你超帅，我的段宜恩。”

“哇Jackson哥真是…哇…太酷了…”
BamBam一边走路一边感叹。
“嗯？不是Mark哥吗？”
哥哥们走到前面去了，Mark哥的手被Jackson哥握在手里晃晃悠悠的。
“是说Jackson哥啵啵Mark哥那里啦，太酷了吧。”
金有谦撅了撅嘴，突然低下头吧唧一下亲在BamBam的侧脸上。
然后在BamBam惊讶的眼神里严肃地要求。
“夸我。”
逼近年关，天气愈发的冷了，1777只给了一个星期的假，外国的孩子们都不打算回家。
“那我们那天晚上去放烟花吧！”
阿C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同意，饭桌上吵吵闹闹地计划开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
Jackson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在BamBam耳边说话。
BamBam配合地压低了声线。
“什么秘密？”
“新年那天，我要向Marky求婚了。”
BamBam震惊地想要站起来，膝盖嘭地撞到桌沿上，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
“没事吧？”
金有谦伸手给BamBam揉膝盖，Jackson掐着BamBam的腰阻止他说出什么来。
顾不上膝盖疼，BamBam拉住Jackson的手小声问。
“这么突然？你确定？”
Jackson的笑里满满的都是甜蜜，看得BamBam不知为何觉得鼻子发酸。
“Marky说，当初我要是没走，就会在我们相遇的纪念日向我求婚，但是我错过了，所以由我来做这件事。”
兜兜转转，应该在一起的人没有错过。
Jackson收了收笑意。
“Marky在害怕，所以我来给他安全感。”
BamBam握住Jackson的肩膀又想哭又想笑。
“哥…”
Jackson摸了摸弟弟的头，他们互相陪伴着走过了很多时光，从青涩的、紧张的新人，到如今熠熠生辉的成熟的男人，他们彼此依靠，是最特别的存在。
如今想要开启新的未来，他依然在这里，替自己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这太好了，每一件事都刚刚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