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伉俪】《枝蔓》-02

这算是甜甜的校园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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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塞着耳机，在距离校门口十米的地方下车。
周围的一切像是静音的电视剧，卖早餐的大叔笑呵呵地将打包好的食物递到顾客手里，热气袅袅地像是放慢了好几倍。
三三两两的学生跟同伴聊天，脚步轻快，书包上的挂饰上下晃动着。
自行车的后座突然被大力拉了一下，朴珍荣脚步一滞，虽然不至于厌烦，但对于女生们刻意的找茬总是称不上享受。
耳机被肆意地摘下，朴珍荣惊愕之余为来人的大胆而微微生出了些火气，他扭过头刚要说话。
一双弯弯的，只剩下两条桥的眼睛闯进他的眼帘，男孩子抬腿跨坐在他的后座上催促他。
“走啊。”
朴珍荣愣愣地转过头，那一点点火气熄灭得连烟都不剩，甚至觉得自行车轱辘的转动声都好听起来。
林在范把抢来的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轻声跟着哼起来，朴珍荣的背影清瘦但绝不单薄，自行车稳稳地搭着他穿过校门，朝教学楼去。
“小猫怎么样？”
朴珍荣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林在范摘下耳机“嗯？”了一声。
停车点到了，朴珍荣转过身来示意他下车。
林在范的制服外套敞开着，领带也松垮地搭在脖子上，有一点少年独特的痞气和潇洒。
他乖乖地下车来抱着手等朴珍荣锁车，恍惚间朴珍荣甚至以为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放学之后我要带它去打针，你要一起来吗？”
林在范明明听到了他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要嗯一下。
朴珍荣偏过头看着刚认识第二天的男孩子，他笑起来总是带着些干净又蓬勃的味道，像昨天那场细细密密的雨。
不在同一个班的两个人在楼梯口分开，林在范转身时衣角飞起，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忽地又想起什么来回过头。
“喂，车借我，下午我载你吧。”
站在原地的男孩子制服整整齐齐，捏着耳机的指尖泛着嫩嫩的粉红色，刘海刚好盖住眉毛，眼里含着点浅浅的笑意点头，像一株挺拔的小树。
林在范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迈开脚走掉，手指还缠着领带甩了甩。

“小猫怎么样？”
林在范拧开一瓶水递给朴珍荣，收回手顺便捞起刘海扇了扇。
“嗯？”
朴珍荣喝了一口水斜斜地瞥了恋人一眼，后者眯起眼睛笑了。
“妈妈养着呢，昨天视频看着胖了不少。”
朴珍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忆里的奶猫长成了胖胖的大猫，看见自己依然毫无长进地要亮出爪子。
雨幕里头发湿漉漉的男孩子长成了身边姿态懒散，眼神明亮的男人。
金有谦的眼睛红红的，跟BamBam头碰头的在说话，地上的蛋糕已经被扫荡得不成形状。
七七要留在1777，这很好。
朴珍荣拢了拢身上林在范的外套，熟悉的薄荷味像轻盈的被子环绕着略显冰凉的身体。
远处高楼上的灯火比目光还要温柔，俯瞰着黑暗里的众生。
林在范伸手揽住朴珍荣的肩头，他的背影自己再熟悉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再看。
“在范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跳舞的？”
朴珍荣往下蹭了蹭，躺倒到林在范的腿上，把外套反着穿上身，抱紧了手臂。
头顶的天空少有的澄澈，那些终日覆盖着这座城市的霾也好雾也好，通通散开来。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是因为你。”
林在范的目光落到空荡的看台上，低低的声音清冽又深厚。
朴珍荣的眼里只有林在范收紧的下颌，衬衣的领口敞开着，露出起伏的喉结线条。

那次见面不是林在范第一次认识朴珍荣。
男孩子坐在窗边撑着头听课的侧影优雅又干净，比洒在书桌上的阳光还要耀眼。
偶尔迟到的林在范从他们班路过，总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看着自己的影子投在窗玻璃上，和里面的人重合在一起，他才转头加快脚步。
趴在走廊上嚼着泡泡糖吹风时，也会碰见朴珍荣和朋友一起去卫生间，说是碰见，其实就是一个擦肩而过都算不上的路过。
他和朋友打闹时笑容狡黠又可爱，有着跳脱飞扬的男孩子气。
林在范的目光一直跟到转角处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吹起的泡泡“啪”地破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扭头接着晒太阳。
学校办艺术节的时候，朴珍荣就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林在范坐在二楼的窗台上，脚下的校园喧哗而躁动，女生们拉着印有朴珍荣照片的横幅，激动得脸蛋泛红。
林在范晃着脚，把手搭在栏杆上吹泡泡，连夜风也夹带着一丝丝热气。
朴珍荣和班上的几个男孩子一起准备了一个舞蹈，穿了一身黑，在五颜六色的花哨聚光灯下舒展身体，头发有几根因为静电立起来，像只毛毛躁躁的小动物，林在范乐不可支地换了个坐姿。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朴珍荣带来的热闹，女生们尖叫的调子拔高了一个八度，掺杂着男生的口哨声。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林在范猜想他的眼睛会像黑曜石一样灼灼生辉。
他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动作克制又内敛，但那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力量感就足以点燃全场。
林在范嚼着泡泡糖眯起眼睛，很好看。
很，吸引人。

林在范低下头去看朴珍荣，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睫毛卷翘，下半张脸藏在外套里。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像是在发呆，眼睛湿漉漉的。
林在范替他捋了捋汗湿的刘海，眼睛里的温柔快要凝成实质流淌出来。
“那你呢？为什么要跳舞？”
朴珍荣慢了半拍回过神来，眼角向下似乎是笑了一下。
“下次告诉你。”
他这么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