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森马】《离离》-02

全篇OOC,请勿上升。
这是回忆录的形式,“我”是一个记者,去采访当事人那种感觉,应该能看出来吧´_>`
信息量很大的一章,有很多很多伏笔哦,慢慢看。
年前一更,年后再见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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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是个美好的夜晚,我带他回了湖边的宅子。”
他喝了一口茶,瞳孔里映着迤逦进来的斜阳,神采奕奕的模样依稀能见年轻时候的影子。
“他很喜欢湖边的房子,我原本是不喜欢的,又远蚊虫又多,但是我拿他没办法,所以后来常常也是住在那边的。”
他说这些话时神情非常温柔,还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抱怨。
“现在湖边的房子国家都收回了吧?”
我突然很难讲出下面的话。
“是的,现在湖边的建筑都拆掉了,建成了公园。”
“公园好啊,公园好,空气好,晚间掌灯了特别漂亮。”
他还是有些失望的神色,眼睫微微垂下去,无端的,我也跟着生出了些怀念又失落的情绪。
“将军,那您们,第二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摆摆手,有些羞赧似的,也许羞赧在他这个年纪的人脸上已经很难看见,但这一刻,他确确实实地显出了一些年轻人特有的,充满生气的羞意。
“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就是个老头子,闲来无事讲点故事给你听。”
正好有佣人推门进来给他奉茶,他的英文纯熟,发音地道又好听,接茶后颔首的动作也优雅得刚刚好。
我见过他青年时的照片,是个讨人喜欢又充满吸引力的绅士,但此刻,我却觉得照片里英姿勃发的模样,没能呈现他本人魅力的万分之一。
“记者先生,您会把我们的故事出版成书吗?”
我点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我向您保证。”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
“谢谢您。”
“让我想想,第二次见面…”

——
段宜恩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传闻中他可是从来不踏进秘书处的。
他被一群军人簇拥着,大概是在下达什么命令,旁边的副官微微弯腰附耳,神色很是肃穆。
段宜恩不敢冒这个险,即使那天晚上卸妆之后依然对自己的脸做了调整,但对方是一眼就将他从女装打扮里剥离出来的人,不可小觑。
他微微侧过头亲切地笑起来,与同僚寒暄了几句,在同僚惊讶又惶惑的眼神中与王嘉尔擦肩而过。
依稀听见副官的声音“是,军座。”
段宜恩悬在半空中的心脏缓缓落地,他不自觉地慢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偏头,不知道自己这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一群军人的脚步在木质小楼里显得铿锵,窃窃的私语也不时被段宜恩捕捉一二。
这城里的“军座”数不胜数,段宜恩却觉得这个称呼与王嘉尔分外合适。这个有些肃杀,而又庄重,仿佛挟带着战场上的炮声隆隆的称呼,让这个人的形象除了那晚风流而温柔的王公子,更多了一层厚重的东西。

段宜恩以为自己完美地逃过了一劫。
直到上司不由分说要带着他赴一个据说很重要的宴,甚至大方许诺给他算上加班费时,他才惊觉自己的大意。
“文官长,过去是我浅薄,最近有所接触才发现您的工作也是大有学问,今日就是想求教您一些问题,腆着脸备了几杯薄酒,望您不嫌弃。”
连段宜恩都知道他在说鬼话。
王家的公子各个饱读诗书,主座上的这位更是留洋深造归来,什么“大有学问”,什么“求教”,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即使是这样,自己的上司依然受宠若惊,被王嘉尔几句哄就跟着副官往后面去“交流”了。
“宜恩,你替我好好陪着军长,多敬几杯酒!”
临走还要把他卖掉。
“没请教这位官长的名讳?”
上司忙不迭地替他介绍道,“段宜恩,秘书处干事,我的得力助手,军长多照顾!”
段宜恩发誓他看到了那个人眼中藏不住的狡黠笑意。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自我介绍”。
“军长,我叫段宜恩,秘书处一处干事。”
“叫军长就生疏了,咱们年纪也差不多,要不然我叫你宜恩,你叫我嘉尔吧。”
两只手相握时,那人的手指用一种两人心知肚明的力道从段宜恩的手背上抚过,黑色的瞳孔亮得不可思议,段宜恩不自在地别开眼,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把下属完完整整地卖出去之后,上司终于心满意足地跟着副官离开了。
王嘉尔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露出饱满的前额和隐藏着野性的眉毛,他松开段宜恩的手站起来,一手往前指引,一手收回按在腹间扣上了一颗扣子,姿态从容自若。
“宜恩,我们换个地方聊两句。”

王嘉尔走在前面,段宜恩沉默地盯着他宽阔的后背,走动间能看见隐约的肌肉起伏,蕴含着不可估量的爆发力。
段宜恩曾经亲手感受过,也在上面留下痕迹,如果不再生出这后面的故事,那真是个完美的夜晚,段宜恩也不得不承认。
两人进入的是一个小厅,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靠墙的两把椅子和小几一看就价格不菲,墙角有一架留声机,应该是有人精心擦护,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王嘉尔像是突然心血来潮,他走近去在墙上的架子上挑了一张黑胶唱片,弹针搁上去,就有悠扬的音乐声传出来。
“你喜欢吗?”
段宜恩收回黏在留声机上的目光,迟疑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王嘉尔笑了起来,瞳孔里亮着点点灯火,他稍微欠了欠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跳支舞好吗?”
也许是灯光映在王嘉尔的眸子里充满蛊惑意味,也许是音乐声合着窗外的虫鸣令人心驰神往,段宜恩轻轻将手放进王嘉尔的掌心时,心里竟是一种久违的安定和轻松。
“抱歉,我不太会跳舞。”
第三次踩到王嘉尔的脚,段宜恩咬着下唇出声,想要将手抽回。
王嘉尔始终噙着笑意,连摇头的模样都谦和绅士得一塌糊涂,他看了段宜恩两秒,眸子里有捉摸不透的东西一闪而过。
复而他又稍退了一步,更大幅度地弯腰做了一个邀请,段宜恩眼神晃动了一下,搭上王嘉尔的手的动作更加轻柔。
那天夜里他也是这么温柔,什么都不问,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亲吻和抚摸都像在爱抚放在心尖上的宝物。
段宜恩能听见什么东西化冻的声音。
“我找了你好久,红坊也去了好多次。”
段宜恩的动作滞了一下,王嘉尔搁在他腰上的手立刻安抚地拍拍他。
音乐渐止,怀里的身体也越来越放松,王嘉尔侧头闻了闻他颈间的味道,表情深情得像个爱久不得的情圣。
“段宜恩先生,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开展一段长久的,忠诚的,互相信任的关系?”
“为什么是我?”
段宜恩的头依恋地靠在王嘉尔的肩头,顺着骨骼共鸣传来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王嘉尔心头浮起了一种异样的,温热的情绪。
“不知道,大概是缘分吧。”
段宜恩的嘴角勾起一个有些讥诮的弧度,声音却像激动到颤抖似的尾音飘摇。
“我愿意啊,嘉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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