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马】《离离》-05
没有存稿的日子真难过啊，所以希望大家用爱浇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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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还从未被人关在屋外过，但是他根本顾不得生气。
“毓娘小姐，我今日若是拿不到我想要的消息是不会走的，您的生意怕也是不能做了。”
房门“哗啦”一声被拉开，眼前女子娇俏的面容上浮着一层薄怒，红唇紧抿，眉梢挑得高高的。
“将军威胁我？”
“看您怎么想。”
王嘉尔放轻了语气，试图缓和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焦躁被他整齐地收拾好压在淡定的皮相下，眼风纹丝不动。
段宜恩跟他单方面断绝联系快半个月了，起初他还以为爱人只是气性长，过一阵子就会好，两人还能像以前一样。
但是当王嘉尔走遍了段宜恩可能出现的地方，问遍了所有能问的人，却没人知道段宜恩去哪里了的时候，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甚至连党务调查科也去了不止一次，科长面上虚伪却无懈可击的笑容看得他心头窝火。
“军长，规定您该比我了解才是，您别为难我。”
是了，党务调查科的机密，谁都过问不得。
今日是发小看他心情不好，主动请客来了这红坊，又花了心思请毓娘作陪，歪打正着，王嘉尔猛然想起与段宜恩的第一次见面，不就是这位毓娘牵了线。
“哟，军长还能想得起旁人呀，这红坊您叫谁谁不答应，一个跑了您换一个就是，堵着我的门算什么事儿呀！”
耳边的靡靡之音和鼻尖挥之不去的脂粉味缠得王嘉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里段宜恩轻松地哼着小调在露台上晾衣服的场景就更加清晰了起来。
“您拿红坊里的人跟他比，您是在贬他还是贬我？”
王嘉尔往前一步跨进内室，反手将喧哗声隔绝在外。
这是毓娘的化妆间，地盘不大，灯光却是打得透亮。
毓娘的脸色在听见王嘉尔的话之后好了许多，她顺势后退到梳妆台旁，拿起桌上的首饰自顾自比划起来。
“您找他干嘛呢？一个骗过您的人，让您跌了份儿的人，吵架没给您台阶下一声不吭就离开的人，不是您这种人的做派啊。”
王嘉尔透过镜子跟她对视，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那一刻他竟觉得被灯光映亮的女人的眼神锐利得令他招架不住。
“我...不知道，所以要找到他，弄清楚为什么。”
“所以拜托您，告诉我他在哪，我没别的地方可问了。”
毓娘放下叮叮当当的首饰，红色的指甲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某种宛转的鸟儿，轻轻啄在心上。
王嘉尔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一些，与女人目光相接时脊背都微微绷紧。
也许是灯光太盛，晃得人花了眼，王嘉尔恍惚觉得从她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悯神色。
“他调去了华北，别的，您自己能查到了。”
再次见到段宜恩，王嘉尔的第一反应是他又瘦了。
薄薄的肩背拢在白衬衣下，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露出来的手腕也纤细得令人害怕，不小心用力过猛就会伤害到他似的。
他刚从一辆黄包车上下来，拎着他的黑色公文包，付钱的时候微微颔首，姿态从容又优雅。
王嘉尔像个傻子似的盯着他看，身体里两股气流互相冲撞打架，绊得他发不出声也迈不开脚步。
想要质问他为什么离开自己，离开了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又想抱住他对他说“我们别吵架，我真是想你。”
说来也奇怪，隔着半条街的距离，段宜恩却像是有感觉似的扭过头来，一阵风拂得他微微眯起眼，发丝飞起露出形状好看的前额，还有他头顶的幡子柔柔地飘荡，街边的小贩揽了揽筐子让出道路。
王嘉尔一动不动地，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一碰上他，自己就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五感敏锐得吓人，巴不得将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收藏在心。
段宜恩动了，一步，两步，他脚步急促，然后在他面前停下。
“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声音凉薄得像一把刀。
王嘉尔眼前的世界就被这把刀插得支离破碎，似乎都听得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跟我回去。”
话一出口王嘉尔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果然，段宜恩嘴角的弧度更加僵硬，他的眼睛晦暗又生涩，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军长，你大老远地来如果就是要说这句话，那你就可以回了。”
“等一下！”
王嘉尔拖住的手腕果然如他想象中一般细瘦。
“你是被处分了才到这里来的吗？跟我回去吧，让我来处理...”
话还没说完就被段宜恩打断，“军长，我是自愿调来这里的。”
“这里的工作更加前线，更需要我。”
心下的惶急更甚，脱口而出的话把两个人都吓住了。
“我也需要你啊！”
段宜恩冰封似的眼角眉梢动了动，像春天来临似的，化出了滴滴答答的温柔的水。
“军长，你没发现吗？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合适。”
“况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俩，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王嘉尔收紧了手指，将过高的声调吞回肚子里。
“我不觉得不合适，而且，你和工作，没有冲突。”
“如果不是不合适，上一次我们为什么吵架？我们互相隐瞒的东西太多了，生活方式，思考方式，人生规划，都太不一样了，你没发现吗？”
段宜恩的眼睛像一汪水面，波光粼粼的，熹微的，是王嘉尔熟悉的。
“我们只是，还需要磨合...”
两个男人拉着手站在街边，已经引起了路人的注目，但两个人都没在意，眼前的彼此是此刻最重要的事，就好像，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一样。
“是的，我的爱。”
段宜恩眼睛里的悲伤得快要凝成实质流淌出来，他张开双臂搂住了王嘉尔的肩背，侧脸依恋地贴在爱人的颈边。
“我们的确还需要磨合，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扶着王嘉尔的肩和他对视。
“战争要来了，你不可能没有感觉，对吗？”
王嘉尔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齐刷刷地立了起来，段宜恩吐出了一个危险的词语，自己万分熟悉，却从不敢开口与人讨论的词语。
爱人好看的眉头纠结起来，王嘉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为他抚平一切伤心事，但偏偏，这件事情谁都无能为力。
“回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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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见面，我只有一句话说得对。”
将军眼睛里的情绪厚重得令我不敢直视，声音出口时都带着颤抖。
“哪一句话？”
“‘我也需要你’那一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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