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枝蔓》-04
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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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fect！”
团长和编舞老师一边鼓掌一边走过来拍他的肩。
朴珍荣急促地呼吸着，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
“你很棒珍荣！下一次巡演的一号就是你了！”
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朴珍荣只好继续微笑作为回答。
他到来的时候GK的巡演阵容已经定下来，明天即将起程的部队里，他只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替补。
林在范过去就常常说他什么都不争，朴珍荣总是觉得好笑，明明那个人也是个什么都不急什么都不抢的人，偏偏遇到他的事情就抛弃了自己的信条。
在学校里时就是这样，怎么算都该落到他头上的评奖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给了别人。
朴珍荣还记得老师来通知他的时候的眼神，有点遗憾有点愤懑，但是又什么都做不了的眼神。
自己应该是骄傲地点了点头然后走掉了，原本不缺这一个奖项，另外也不屑跟小人置气。
放学的时候去停车点等林在范，却意外地在路过教学楼的一刻侧了侧头。
大楼阴影里眼神凶狠出拳利落的人有着自己熟悉的模样，制服外套敞开着，自己亲手扎好的领带在空气里翻飞。
没想那么多，肩头一滑将书包扔到地上就冲了上去。
想来好笑，从来没有打过架，连口舌之快都不愿逞的自己，居然在那一刻连思考都丢下了。
都是因为那个人。
他的下颌因为咬牙而显得分外锋利，平时温顺平和的眼神狠戾得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眼角绷得紧紧的，那两粒小痣给冷冷的表情添了一分深刻。
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原本的游刃有余在他加入之后还要分出三分来护着自己，少不得多挨了几下。
朴珍荣坐在后座上懊恼地想。
手背上的骨节红成一片，又热又涨像是几百只蚂蚁在爬，朴珍荣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林在范的制服下摆沾上的灰。
一个刹车，朴珍荣惯性地向前扑去撞在林在范的背上，算不上疼，却不知怎么有些委屈。
“谢谢你啦。”
林在范的声音顺着傍晚的风清清凉凉地送进朴珍荣的耳朵。
忽然就害羞起来。
朴珍荣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又踌躇着说了一句“有什么可谢的”。
红灯结束，林在范收回撑着地上的腿，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搭着两个男孩子穿过人行道，穿过一小片熙熙攘攘的菜市场，路过一座幼儿园五颜六色的外墙。
六点多的居民区连空气都弥漫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偶尔能听到放学回家的小孩子欢叫着跟大人撒娇的声音。
二楼窗台上的花枝伸出了护栏，一丛吊兰最长的枝蔓像怯怯的小手，碰了碰林在范的发丝，然后羞涩得浑身颤抖。
朴珍荣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泡在一壶咕嘟咕嘟的热牛奶里，又甜又软。
“你那时候打架是为了我吧？我没记错的话被你揍得最厉害的那个就是那次拿奖的那个。”
屏幕里的林在范背靠着落地镜，眼睛弯弯的。
“没错啊，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特酷，惩恶扬善英雄救美那种。”
屏幕上方出现一片白花花的东西遮挡了镜头，伴随着一阵叽哩哇啦的叫喊。
林在范动了动镜头，朴珍荣才看清那是Jackson的半个额头。
“珍荣珍荣珍荣！”
他一叠声地喊着，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实质内容，屏幕里出现了一只手，捞着Jackson的头把他拉走了。
那只手上的戒指款式简单，套在纤长的手指上泛着莹润的光泽。
背景音是七七的笑声，金有谦的小奶音和BamBam带着几分金属音质的说话声。
朴珍荣走了神，他几乎能想象到那边的场景，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回到他们中间。
被割断了互相缠绕的枝蔓的两棵树，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瑟瑟的寒风拂过枝头，这令人怀念的，互相倚靠，替对方挡御一面的日子。
林在范屈起手指隔空描了描爱人的眉眼，在机场将他抱进怀里，亲吻他的头顶时的悸动还翻滚在血液里。
大厅里机械而甜美的女声不知疲倦地播报着航班信息，朴珍荣的箱子立在两人脚边。
“我在想，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你才对我，对我们这么没有信心。”
朴珍荣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脖子上的围巾厚厚地盖住了半张脸。
林在范缓缓地收起笑意，他似乎是想摸摸朴珍荣的头，但举到一半又收回了手。
机场的落地窗外天色很不好，远处有翻卷着的乌云，不知道航班会不会延误。
“你知道不是的，珍荣。”
开始都时候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直到现在。
朴珍荣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情绪作祟，有一点小小的没有来由的笃定。
笃定你什么都懂，不需要我开口说。
其实这没有道理，朴珍荣知道。
林在范还是抬起手替他理了理刘海，躲在围巾后面的人呼出的气息给平光眼镜蒙上了一层水汽，看不清他的眼神。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再说吧。”
朴珍荣这样说。
三个字，用不了一秒，但骨子里的别扭不知为何就冒了头，像是这样就能将连接他们的那根越扯越细的丝线拉得更长一些。
“你会等我回来的吧？”
林在范拉下他的围巾，轻轻地吻在浅色的唇上，像盖了一个章。
“我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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