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谦宜】《最佳年下》-01

为了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在这个大家都很忙的晚上开坑了。
今晚超棒,现在都还心脏怦怦的。
是一直都很想写的,上次试阅了的谦宜,没存多少就开了,大家先看看,应该会跟离离交叉着更吧,最近太懒了,离离也有点卡。
总之,阅读愉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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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宜恩觉得有些紧张,说实话,紧张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摩挲着安全带的边缘,又把刚买的咖啡灌下一半,密闭的车内弥漫着淡淡的车载香水味道,连手腕上秒表走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仪表盘被擦得干干净净,段宜恩把毛巾叠好塞到门边,下车锁门一气呵成,迈开两步却又转头回来。

透亮的玻璃窗映出他的脸,一丝不苟的发型和笔挺的西装,表情冷静,除了胸腔里节奏变化的心脏,没有哪里能够出卖他。

在大门前按下门铃的几秒钟,段宜恩怀疑自己会因为心律不齐而猝死在这里,这感觉太奇怪,他微微拧着眉,食指悬空在门铃上,然后才落下去。

随着门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段宜恩不自觉地捉紧了自己的袖口,目光落在花纹繁复的门把手上,仿佛那里会伸出一只手来为他开门。

“宜恩来啦?”

坠着心脏的那根丝线一瞬间崩裂,心脏极速下降带来的失重感太强,段宜恩抿了抿唇才抬头微笑。

“何姨,好久不见。”

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那俩人,谁都不像会来开门的。

说不清是回到了胸腔里,还是已经沉进更深的地底,心脏总算没有再搏动得令人不知所措,段宜恩在沙发上坐下来,对给他端来红茶的何姨点头致谢。

何姨在林在范家做了很多年管家,没跟段宜恩多客气,招呼几声让他过来玩,也就退下去了。

桌上的红茶香气很足,但车上灌下去的半杯咖啡作祟,段宜恩伸出手指将它戳远了一些。

“来啦?”

林在范从侧面进来,应该是花房的位置,看到他便笑了笑,“坐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嫌他啰嗦,段宜恩皱眉点头,林在范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跟他说话。

“我去把金有谦叫下来吧,你不也好久没见他了?”

没等段宜恩回答,他就转过拐角不见了。

垂下目光,红茶的热气盘旋上升,段宜恩拖过杯把,压了压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

直到林在范再次出现,也没见到金有谦。

“不知道在干嘛,应了声半天没动静。”

金有谦是林在范的表弟,从小在这个家里长大,三年前高中毕业被送出国,如今是第一次回来。

段宜恩是过来接林在范一起去吃饭的,最近他们俩联手做项目,跟合作方缠得不可开交,今晚合作方做东,得早早去凑局。

两人说着话准备动身,楼梯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黑色修身的裤子包裹着长而有力的双腿,黑白的休闲衬衣扎进下装里,腰腹力量感十足,V字领口开得不小,露出的皮肤还是白得一丝瑕疵都找不到,锁骨和颈部的线条堪称完美。

比起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孩子走得并不快,段宜恩却觉得他像是偕着一股劲风撞进了自己的眼帘,大脑里像是击响了一声长长的钟鼓,回声袅袅。

看见客厅里的两人,金有谦先是一愣,然后有柔和的笑意一层一层地荡开。

“在范哥。”

一个小小的停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段宜恩不知怎么就捕捉到了。

“好久不见,恩恩哥哥。”

段宜恩的眼神动了动,原本一直直视着他的目光在这个称呼出口后,却刻意地落到了别处。

他不喊自己恩恩哥哥久矣,小时候做两个大孩子的跟屁虫时,是这么叫的,长大后却怎么逗都不肯再叫这个称呼,只有三年前他们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被段宜恩逼急了,才会奶声撒娇。

如今这么轻易地叫出口,段宜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你要出门?”

金有谦蹭过去在桌上摸了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黏黏糊糊地答他哥。

“嗯,去Juliet。”

林在范皱了皱眉。

“回来三天去了五趟Juliet,那是个什么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

“诶哥。”

金有谦把巧克力换到另一边,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他的五官本就生得盛,此时微挑了眉头,竟生出些段宜恩不熟悉的,痞气的神色来。

“我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啊,只有他嘛,而且Juliet又不是什么脏兮兮的地方,不就是个Gay吧,反正我就是啊,去那儿不是正合适。”

估计也是知道他哥回过神来是什么光景,金有谦趁着林在范张口结舌的空档往旁边一窜。

段宜恩转头去看,只见他亲昵地跟追出去的何姨蹭了蹭脸,高大的男孩子弓着背,眼角垂下温顺极了。

直到弟弟关门逃走,林在范才回神来惊愕地指着门问段宜恩。

“他说什么?他说他是…”

段宜恩把他的手按下去,率先朝玄关走去。

“他说他是。”

关于金有谦的性向,段宜恩是早就知道的。

三年前男孩子红着脸,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敢大声告白时,对面就站着他本人。

金有谦的青春期很长,直到高考结束家里人也没能完全搞定他。

所以接到金有谦的电话,有些低落地对他说“Mark哥我在高铁站,你能来接我一下吗”的时候,段宜恩是实实在在地惊讶的。

虽说不上疏离,但长大后他跟自己的关系比起小时候,实在不亲近。所以接到少年糯糯的求助,一半担忧一半又是欣喜。

“Mark你要是不算太忙的话,就让他在你那里呆一段时间吧,他回家来就是鸡飞狗跳,我算是拿他没办法了。”

林在范也无奈,他自己手上的公司刚上正轨,没法完全脱身去料理金有谦,但除了他,家里又没有更镇得住小孩儿的人,只好任人跑掉。

段宜恩接到金有谦的时候,他抱着包靠在公交站牌前,天气不算凉,站了有一会儿的少年皮肤微微发红,下巴颏上汗涔涔的。

“对不起啊Mark哥,打扰你了吧…我…”

段宜恩抽出纸巾递过去,打断了金有谦局促地道歉。

“没关系,我最近不是很忙,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东西带够了吗?家里没有多的洗漱用品了,我们先去一趟超市。”

直到回到家,金有谦话都很少,少年沉默地垂着眼,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逃班出来的段总监挂掉助理的电话,转身斟酌了一下,对很久不见的弟弟笑了笑。

“有谦,我现在有事要回公司去。”

又考虑了一下用词才接着开口。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打交道,你也成年了,我能当你是我朋友那样说话吗?”

金有谦不由地松开了掐着裤缝的手指,愣愣地点了头。

段宜恩松了一口气,笑容更软化了几分。

“卧室在二楼,开着门的那间你用,最东边那间是我的书房,随时可以进,电脑里的文件你看得懂的话也可以看。厨房和卫生间在一楼,总之你自己熟悉熟悉,除了我的房间,其他地方你都随意。”

抬了手腕看看时间。

“晚上我可能没时间陪你吃饭,外卖单在厨房,零钱在玄关,如果你要出门,钥匙跟零钱在一起,你能自己解决吗?”

金有谦还是没怎么回过神来,段宜恩也没催他,只是含着笑看他,表情里有几分纵容。

金有谦突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半天没说出话,干脆有些赌气地抿着唇角点头。

段宜恩看着他的小动作笑出声,忍不住倾身捏了一把他的脸颊。

少年泛着红晕的皮肤上传递过来的热度让段宜恩晃了神,收手的时候就带了几分不自然。

金有谦忘记了反抗。

面前的人早已褪去了记忆里活泼的少年气,仰望的视角也不知何时变成了平视。他的眉眼变得凝练又锐利,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分明又能捕捉到令金有谦熟悉的颜色。

从见到他开始的尴尬别扭,终于在这一刻散尽了。

两个人相对着又沉默了几秒,还是金有谦先笑开来,他将段宜恩往玄关推了推,又挥挥手表示再见。

而段宜恩回到办公室,也觉得心情还不错。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住在这里十多天,金有谦还是老老实实蹲在自己房间没敢乱走,下楼倒水的时候路过段宜恩紧闭的房门,都要加快脚步。

这对金有谦来说是一个完全无所事事的假期,考试成绩不重要,择校不重要,跟朋友聚会也没必要了,因为家里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九月中他就要出国,学一个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专业。

烦躁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金有谦晃晃脑袋想将烦心事甩出去。

折腾了一会儿被子,他霍地坐起来,把原本就够乱的头发又揉乱了一些,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才反应过来,说不忙的段宜恩其实忙得根本不着家,哪里需要他小心翼翼。

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金有谦推开了段宜恩书房的门。

书房的装修风格跟整栋房子很一致,简单大气的线条,细看又能发现很多细致的巧思。

一整面墙都被极简设计的书架占住了,墙角有一把小小的木质梯子,仰头看会发现很多取走了书的空格,大概就是堆在桌角和飘窗前的那些。

这个书房唯一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隔出一个弧形的飘窗,窗帘拉过遮住了半面玻璃,这里面积不小,设计成一个小小的卧间,软垫和抱枕被洒上了阳光,看上去暖融融的。

金有谦忍住了去躺一躺的冲动,转身坐到书桌前。

段宜恩的电脑桌面干干净净的,文件都被分门别类地收在各个盘里,金有谦无聊地挨个点开,突然想起段宜恩说电脑里的文件看得懂的话也可以看,这句话简直是最佳防盗措施了,因为看不懂。

撑着下巴漫无目的地滑动鼠标浏览着文件,突然翻到一个藏在几层文件夹之下的子目,命名是个简单的字母G。

金有谦眨了眨眼睛,将文件夹点开。

里面是两个视频文件,名字是堆乱码,金有谦随意点开了一个,抱着胳膊向后一靠。

视频开头像个阴郁的文艺电影,下着雨的欧洲小镇,水洼里倒映出教堂顶上的十字架,能避雨的房檐下蜷着一个褴褛的乞丐。

然后有脚步声,洁净的黑色皮鞋,泥点扑上鞋面,但主人似乎毫无所觉,镜头上摇,是一双男人修长有力的双腿,然后是臀,腰,肩背。

这是一个穿着红西装,艳丽得刺目的男人,将原本就晦暗的背景映衬得更加混乱。

然后,又出现了一个男人,黑色大衣黑色手套,眉骨和鼻梁的弧度优雅,湛蓝色的眸子凌冽而暗沉。

然后他们…

金有谦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摸上了鼠标。

原来文件夹名的G,是G【也...许茗甘】V的G啊…

平心而论,画面是赏心悦目的,色泽饱满,淫【未雨绸缪】靡而不淫【特别关注】乱,金有谦蜷了蜷手指,鬼使神差地没有点下叉。

视频不长,只有三十多分钟,直到画面归于黑暗,金有谦才发现自己后背浸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比这更可怕的是,还有别的地方也出汗了。

金有谦刷拉一声站起来,关掉电脑将椅子归位,脚步不甚自然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花洒落下热气腾腾的水,头皮发麻的感觉似乎才缓解了一些。

不能呆在房子里了,当他不自觉地第三次瞟向书房的门,金有谦从玄关扒拉出大门钥匙和一把车钥匙,逃似的离开了家。

一直在外面晃荡到华灯初上,被人群和时间消弭殆尽的紧张和慌乱,在一进门看到玄关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鞋时卷土重来,气势汹汹。

一楼没有人,他大概在书房吧,不知道吃饭没有。

金有谦心烦意乱地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毕后才认命地叹气。

至少应该去为自己乱翻他的电脑道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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