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宜嘉】《Falling》①

真的是刚开始的文了，好羞耻，捂住脸爬走。
如果今天有Markson/Jark Show就抽奖！真的真的真的！
期待着！想花钱！
————————————————————————

“听说嘉尔你做练习生做了三年呢，现在出道了，有什么感想吗？”
“就…挺庆幸自己坚持下来了吧，还挺了不起的。”
出道半个月，王嘉尔所在的组合GOT7像是坐了火箭般一飞冲天，迅速收割大片少女心，所到之处人山人海。
男孩子们一夜成名，邀约不要钱似的涌来，行程满满当当。不可避免的，每个人的眼圈下面都是一片青黑，打了粉也盖不住疲惫。
“今天辛苦了，可以回宿舍休息了。”段宜恩等在演播厅的出口处，将他们半推半抱的搡进保姆车，向宿舍的方向驶去。
保姆车里一片死寂，王嘉尔昏睡过去，头随着车的行进前后颠动，段宜恩叹了口气，将他的头轻轻扶正，靠上自己的肩膀。
没人看见，这是独属于他的，放肆的时间。一会儿车门打开，他就又是GOT7的经纪人，要为他们保驾护航。
王嘉尔是段宜恩召进来做练习生的，他来参加选拔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只有一张脸。本来是来观摩的段宜恩开口，将他留了下来。
练习生的日子有多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王嘉尔日复一日地练舞，唱歌，学习MAT，终于有一天，被这样枯燥又看不见未来的日子击溃了。
王嘉尔蹲在空荡荡的练习室的角落，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来，像地板上铺上了一层水似的，从眼睛一路凉到心底。周围的镜子将空间无限放大，蹲在角落的自己更小更小。
不知道是瞪太久眼睛发酸还是什么，王嘉尔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黑暗，眼泪就流了下来。
“啪嗒”一声轻响，王嘉尔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灯光眯起眼睛望过去，在泪眼模糊中间，段宜恩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他。
彼时两人并不熟悉，王嘉尔又羞又窘，站起来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耳朵涨得通红。
段宜恩穿着正式的西装，因为白天的忙碌，西装揉得有些皱，扣子解开了两颗，走动间段宜恩还随意捞了一把头发。
王嘉尔被这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冲击得脑袋懵懵的，直到段宜恩走到面前，他才傻乎乎的后退了一步。
“基本编舞会吧？”段宜恩什么都没问，看了他两眼后朝音响走去，边走边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旁。
音乐响起来，这半年来刻进了骨子里灵魂里的舞步条件反射地促使王嘉尔动了。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鼻子眼睛还因为刚才的哭泣红通通的，跟后面白衬衣西装裤，五官精致得一塌糊涂却因为表情冷淡而显得生人勿近的段宜恩格格不入。
段宜恩的动作有些不熟练，但稍微动了动之后又好了许多，他表情很认真，只是基本编舞也跳得像是明天就要上打歌舞台。
“我以前也是练习生。”段宜恩出了汗，将袖子叠起来露出清瘦的手腕。有几缕头发搭下来，柔和了眉眼的锋利。
“后来放弃了，在出道之前。觉得自己不适合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间。”段宜恩自顾自的说，脚在地板上轻轻划拉着，像是在回忆舞蹈动作。
“但是认认真真心无旁骛的做一件事情真的是很好的感觉，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王嘉尔呆呆的看着灯光下的段宜恩，他像是被西装和发胶强行束缚的飞鸟，本来应该在镁光灯下尽情舞蹈，骄傲地展示自己的羽毛。
如今却囿于这一方练习室，疲倦又无趣。
“是我把你留下来的，我觉得你应该很想成为一个歌手或者舞者。你别告诉我我看错了。”段宜恩抬眼，轻飘飘地看了看王嘉尔，这一眼又像是穿透了他的骨头刺进灵魂深处，王嘉尔一个激灵，迅速摇了摇头。
“那就好。”
段宜恩不再说什么，将西装搭在臂弯处，大步走出了练习室。

王嘉尔一觉醒来，看了看时间，两点。
他觉得有些渴，坐起来准备出去倒杯水喝。
整个宿舍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只从门缝里透出一点光。
王嘉尔拐进厨房时愣了愣，段宜恩趴在餐桌上睡着了，面前摊开了许多文件，笔盖也没有盖好。段宜恩跟他们的作息是一样的，他们睡了之后也不知道还忙了多久。
王嘉尔返身从屋里抱出一床毯子，正要给段宜恩盖上，却见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眼带睡意地盯着他。
王嘉尔被他盯得有些顶不住，把毯子往他怀里一塞，“醒了就回去睡，你也不是超人，你累死了谁来带我们。”
“嘉嘉。”段宜恩在背后叫住他。
“谢谢你。”王嘉尔楞了两秒钟，假装自己并没有脸红，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用那种又轻又软带着笑意的声音说话，真的是很犯规啊喂。

自从那次在练习室撞到王嘉尔哭，两人仿佛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开始老是碰到一起。
买咖啡的时候会碰到他趴在柜台上跟收银员姐姐撒娇，出门办事情会碰到他上完课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工作到很晚准备回家会碰到他刚好锁上练习室的门。
他总是开朗活泼的样子，身边有一群朋友，练习得很疲惫的时候也能笑出小括弧，看着他就觉得阳光明媚世界和平。
如果不是王嘉尔每次见到段宜恩眼神都可疑地闪烁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总是在鞠躬喊“哥”的时候露出一双粉红色的耳尖，段宜恩都快以为那天撞到在哭的人不是他。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孩子。段宜恩不知不觉间对他上了很多心。记住他考核的时间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他，买咖啡的时候装作多买给他带一杯，路过他练习室的时候提醒他早点回宿舍，这简直不像是段宜恩。

今天一天都是综艺的行程，对大家来说都还是很生疏的东西，段宜恩放下手中的平板，对待机室里略显紧张的孩子们调笑了两句。
他本身也是不那么会说话的人，给人鼓劲打气的时候总是僵硬到不行，孩子们总说他劝别人别紧张的时候自己已经紧张到发抖了，毫无说服力。
段宜恩对王嘉尔招招手，王嘉尔迟疑了两秒，才坐到段宜恩旁边。段宜恩一边敲着手上的平板一边对他说:“你今天别做MAT了，主持人那里我去沟通。”
王嘉尔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被段宜恩打断，“我买了膏药放在你房间了，晚上回去自己记得贴，昨天我看你腰就有点不舒服，别年纪轻轻落一身病。”
这个人总是这样，细心得可怕，把所有事情都熨熨贴贴地安排好，脸上还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王嘉尔开了个头，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段宜恩抬头盯过来，他看人的时候总是很专注，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而你在他的瞳仁里发着光。
王嘉尔也许就是被这样的眼神俘获的，天知道他的心跳有多快，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咕噜咕噜的热气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
他不敢再呆下去，逃似的奔到待机室另一头，离段宜恩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