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宜嘉】《爱你是很小的事》①

早上好呀。
这是刚开始的文了,好幼稚好幼稚好幼稚【捂脸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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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坐在桌边,而那个人猝不及防撞进自己的眼帘,他穿着黑色的长大衣,脚步匆匆地奔到屋檐下站定,伸手拂掉肩上的雨水,一抬头,便与定定望向他的王嘉尔对视个正着。
我应该挪开目光,然后一会儿再笑着跟他打招呼。王嘉尔这样想。喉咙里却像哽了一块经年未化的糖,黏腻得令人窒息。让他一时间做不出更多的反应。
那人走进来了,跟靠近的同学一一拥抱打招呼,脸上的笑容克制又温柔。王嘉尔独自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桌边,垂头盯着桌上的一杯茶。
他走近了,又擦身而过。
王嘉尔想,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坐在另一桌,王嘉尔一抬眼就能看见他仍然干净而精致的侧脸,跟记忆中没有什么不同,却又好像哪里都不同了。
以前的他怎么会对我如此冷淡,绝对不会啊。
王嘉尔握紧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觉中喝了许多下肚,直到接到林在范的电话,才发觉自己眼睛有点花,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了点鼻音。
“哦在范哥,喝了一点,嗯嗯,你来接我吧快结束了,嗯等你。”
挂了电话王嘉尔还有点楞,怔怔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出神,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摩擦着,蹭了一掌的酒水。
林在范再打电话来时,王嘉尔正举着杯子站在他们那桌,准备打个招呼便撤退,却被许久未见的同学缠住多喝了几杯,本就发晕的头脑更加不清醒,看他的脸都化作了一片片虚影,就像过去的漫长日子里每天都会梦到的那样。
“嘿段宜恩,好久不见,不跟我喝一杯吗?”王嘉尔笑得心无芥蒂的样子落入那人的眼里,不知低头想了些什么,段宜恩也举着杯子站起来,跟王嘉尔轻轻一磕。
“是好久不见。”他的笑容就像原子弹一样在王嘉尔的脑中爆炸开,让他感觉自己快要保持不住嘴边僵硬的笑,仰头喝干净杯中酒,话也不敢再说,王嘉尔落荒而逃。
丢失的六年比想象中更无法逾越,所有的魂牵梦萦和辗转反侧终于又站在自己面前,王嘉尔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怯懦又自私,跟分离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又是这个梦。做了六年。
王嘉尔推开段宜恩的房门,男孩子睡在浅蓝色的被子里,脸庞被蒸得粉红,细碎的刘海零乱地搭在光洁的额头上。王嘉尔站在距离段宜恩一步远的地方,贪婪地用目光描摹那人的眼睛,鼻子,嘴唇,将刻在心里的人的模样一遍遍加深,这种感觉又疼又酸,充满自虐的快感。
段宜恩动了动,睁开一只眼睛,眼睛里水光潋滟的,带着将醒未醒的迷蒙。
像是看见了王嘉尔,段宜恩缓缓地扬起嘴角,笑出尖尖的虎牙,从被窝里伸出双手,要抱。
王嘉尔立在原地浑身颤抖,他想走上去抱住段宜恩,将他从被子里拖出来,拍拍他的背再跟他说点什么,他想要拥有他的将醒未醒,想拥有他的笑,想拥有他整个人。
但即使是在自己的梦中,他也无法迈出那一步,他禁锢了自己,便再也挣脱不来。

醒过来的时候嗓子像火燎了似的疼,眼睛也酸涩着像是一夜没睡。林在范推门进来,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然后伸手将他从被子里拉坐起来把衣服扔到他脸上。
“穿衣服,去医院挂瓶水,你在发烧。”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王嘉尔开口打破沉默,“在范哥,段宜恩回来了,我昨天见到了他。”
段宜恩这个名字,林在范听王嘉尔说过无数次。
两个人相识的时候不过十四五岁,段宜恩坐在喜欢的那张桌子前看书,而抱着篮球进来的男孩子不小心把球掉到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吸引了段宜恩的注意,男孩子快走了两步把球抱回怀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身边的椅子被抽出来,男孩子坐下来几分钟,就耐不住性子开始左摸摸右看看,不一会儿一张纸条被推到段宜恩眼前,“你好,我叫王嘉尔,交个朋友吧。”后面还画了一个跟他本人如出一辙的笑脸。
“我替朋友做了好多天图书整理,每天都看他,段宜恩那时候特别好看,当然现在也很好看,我是故意装作第一次见,想跟他搭话的。”王嘉尔一边回忆一边笑,林在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扇了一下他的头。“你进去等着,我去挂个号。”

林在范扯着王嘉尔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与医生目光相接的一瞬间王嘉尔简直想转身就跑。虽然医生戴着眼镜,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这不是段宜恩王嘉尔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林在范去划价拿药,留王嘉尔一个人坐在段宜恩的办公室,空气里仿佛倒进了粘稠剂,连尘埃飘动都慢了下来。
“忌辛辣生冷,保持充足的睡眠,请两天假吧。平时多运动,年纪轻轻免疫力这么差。”段宜恩停下手中的事情抬眼看向他,“酒也别喝了。”
王嘉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像塞住了似的,接着就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段宜恩起身接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王嘉尔终于说出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
“谢谢。”

将林在范赶去上班之后,王嘉尔独自缩在躺椅上输液,不由得又有些出神。
少年人的感情来得汹涌又迅速,明明性子截然相反么两个人却意外地合拍。
没有人会不喜欢王嘉尔的,他从不吝啬好意,温暖得像个太阳。没有人不喜欢王嘉尔,段宜恩想,那么我也喜欢,这没什么不对。
荷尔蒙作祟的年纪,王嘉尔做着所有少年应该做的事,打架喝酒谈恋爱,偷偷地在体制下挥霍着过剩的精力和意气。那时候的王嘉尔拥有很多东西,很多的爱。
一天的放学路上,王嘉尔揽着段宜恩叽叽咕咕地分享自己跟小女朋友恋爱的故事。突然灵光一现问段宜恩,“Marky你有喜欢的人吗?”
段宜恩正挣开王嘉尔的手向路边的冰淇淋店走过去,闻言脚下一滞,转头笑着望向王嘉尔,“有啊。”
段宜恩的眼睛里有比阳光还耀眼的东西,晃得王嘉尔不自在的别开眼,哇哇叫着向他扑过去,段宜恩撑着他走了两步,将一个冰淇淋递给他,又笑着蹭了蹭他的侧脸,“我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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