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范宜范】《灯下》-02

算是我滴复健之作吧,最近懒得太厉害了˘꒳˘ 要是写得不好你们直说呀!
关于父母是我的私设,请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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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宜恩在房间里困兽一般走了四五趟,手机举起来又放下。

声色里像是有什么违禁品,或者说,那个男人身上有什么违禁品,现在回想那被蛊惑至沉迷的感觉都懵懵懂懂,像是隔着一层浑浊的水。

还没等他想好到底是打电话让那个男人回去更丢面子,还是让他进来更丢面子,门锁就已经响起了一声刷卡的电流声。

开门进来的男人比目测更高一些,穿着白衬衣和棒球外套,单肩背着包,下身是齐膝短裤,踩着休闲鞋,像个刚下晚自习的大学生。

舞台下的他跟刚才判若两人,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再加上此刻这样近距离的观察,段宜恩发现那一丝相似都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男人好看得逼人,却跟旧人毫无相似之处。

“段先生,久仰。”

对方先他一步伸出了手,指节圆润,修剪得干干净净,指甲透出健康的粉色。

段宜恩明知道一句久仰不过是客套,但他眼角弯弯,眉目舒展的笑意却真诚得让人不得不信,他好似真的默默仰慕的自己许久。

“JB先生,唐突了。”

段宜恩收拾心神的速度很快,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人,皮肤白净,单眼皮,高鼻梁,明明是凉薄得刻骨的长相,偏偏笑起来那么漂亮,看着就让人放下心防。

“您可以叫我林在范,不唐突,是您破费了。”

段宜恩被他一噎,还没来得及答话,林在范就主动走到一边,放下了自己的东西。

“才十点多,段先生想做什么?”

林在范笑盈盈地站在沙发边,脊背挺直,单手插兜,他似是而非地偏着头,比起实际年龄来说俏皮又可爱。

段宜恩别开眼,目光落在助理送来的电脑上。

“林先生自便,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林在范短暂地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笑意几乎未变地答应了。

说有工作要处理,段宜恩就真的很快投入到手上的事情里。

林在范左右看了看,干脆从包里翻出换洗衣服径直去洗漱,头发也洗了洗,发胶味道令人想打喷嚏。

这个人花了大价钱,林在范半是好奇半是随波逐流,虽说拿了钱应该付出相应的劳动,但金主看上去暂时没有那个意思,林在范也轻松。

他神态自若地爬上床,低头玩了两把游戏,又摸出kindle看了几页书。

电脑后面的人戴着耳机,屏幕的光将他的睫毛染成银色,细细密密地簇着眼眶,弧度温柔得像一朵花。

段宜恩,自己是IT新贵,父亲是房地产大鳄,家底厚得令人发指,偏偏人又长得好,上一本财经杂志封面都能买脱销的那种好。

今晚一上台就看见他了,这人对自己的存在感可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林在范清清楚楚地看着他的神色从清冷得像泡过酒的冰块,逐渐融化成淅淅沥沥的细流,然后被他尽力压制,用冰块将火焰包好,再变回现在,沉静又漠然。

林在范不知道他花了几十万买回一个玩具是如何忍住不去摆弄的,至少林在范自己,绝对忍不住。

段宜恩跟助理挂着通话,偶尔沟通两句,大部分时间是助理在汇报,冷不丁一边的耳机被摘掉,一个薄荷味的声音在他咫尺之间响起。

“我饿了段先生,可以叫宵夜吗?”

助理的声音像是被掐住咽喉的鸭子,戛然而止。

段宜恩整个背脊都因为这温热的气息而僵硬了起来,身边的男人一只手捉着他的耳机,一只手撑着膝盖,这么近的距离,段宜恩能看清他眸子里自己略显惊慌的脸。

段宜恩条件反射般轻轻点头,得到答案的人视线纹丝不动地直起了腰,姿态的改变让那一眼能看到头的目光变得晦涩,在某一秒竟让段宜恩感受到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似的。

“抱——歉——”

林在范用气声说,倏地展开的笑容像树叶间漏下来的一缕阳光,把那令人不适的,错觉一般的压制给驱散了。

小小的插曲像一片丝绸似的覆盖在段宜恩的心上,他意外地没法再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耳朵里助理的声音像被打薄了无数层,变成了浅浅的背景音,反倒是共处一室的人折腾出的小动静被放大了许多倍。

他毫无压力地在床上翻滚着玩手机,被当做睡衣的T恤爬到肚子上面,宽松的短裤也乱糟糟地堆在腿根,被子被他蹬得左支右绌,一间普通的酒店套房硬是被他睡出了自己家一般的放松感。

段宜恩脑子里堆着很多想法,像是散开的杂物间,轰隆隆地淹没了他,以至于房间门被敲响的时候,段宜恩刷地一声站了起来。

林在范顶着被自己睡乱的头发呆愣地盯着他,段宜恩故作镇定地忽视他的目光和自己快要烧起来的面皮,快步去将宵夜取了进来。

热乎乎的海鲜粥和一些粤式点心,吃到肚子里妥帖又暖和,林在范像是真的饿了,埋头并没有说话,段宜恩松了一口气。

林在范还从没和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人一同度过一个如此无聊的夜晚,无聊又松弛,在困意拥抱他的前一秒,林在范还很有职业道德地提醒他的金主。

“段先生,早点休息哦。”

段宜恩在他身边躺下的时候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霓虹,段宜恩最后看见的是他刀削斧砍一般的鼻梁和下颌线。

段宜恩醒来的时候还很早,但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沙发上的背包消失,旁边的枕头也被拍得仿佛没有人睡过,昨晚产生的宵夜垃圾甚至也被一并带走,要不是段宜恩脑子清醒,他都要怀疑自己昨晚是在做梦。

他环顾了一周,发现对方的确是没有怀揣着歧义留下联系方式或者其他只字片语,只是贴心地为他接上了手机充电器,就摆在他一伸手能摸到的床头。

手机上只有助理发来的消息。

——段总,昨天你让我打钱的账户今早退回来一半的钱,还说了一句“无功,受不了那么多禄”,您看看要处理吗?

段宜恩揉了揉眉心笑了一声,一时无法判断自己是什么心情。

——不用管他。

反正也不会再见了。

他还没有预见到今后被啪啪打脸的时刻。

涂三哥非要在椋园吃饭的时候,林在范没想过会碰到段宜恩。

仰头算了算,也有半个月了。

林在范站在路边把三哥送上车,刚把烟点起来,一抬头就看到马路对面的段宜恩。

他应该也是刚应酬结束,白皙的脸上浮着一层流光溢彩的红晕,眼神倒是很清,迎着背后的霓虹灯和灯下的黑暗看得林在范心里一动。

今天的林在范又跟上次不一样,他穿着牛仔外套,手臂上几个大印花,点烟的姿势像个称霸街头巷尾的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冷酷得吓人。

转头跟合作伙伴说了两句话,再转头的时候对面的人就不见了,只剩下车水马龙中从缝隙里一闪而过的一点烟灰,烫得段宜恩眨了眨眼睛。

这一周的应酬有些多,公司一个新的项目正在拉投资,段宜恩忙得像一根绷紧的弦。

一个月一次回家,段宜恩从坐在车上开始就觉得胸腔里有一团左冲右突的气,伴着似有似无的酒气,烘得他整个人躁郁难当。

父亲依然是那副永不认错的模样,段宜恩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却还是说不了几句就会跟爸爸吵起来,被他扔在背后的那句“段宜恩,你什么都不知道”和妈妈追到门口伤心又无奈的眼神让胸口的那团气越胀越高,令他生疼。

就当我是喝醉了。

段宜恩去了声色。

今天声色的场很普通,连人都少了许多,酒保一看他目光逡巡的样子就笑了。

“不是熟客吧?JB只有周三周四才来呢。”

对于酒保都能看出自己的目的有些难堪,段宜恩勉强笑了笑,端起面前的杯子一仰头,烈酒入喉的烧灼感带来一瞬间的清醒,随即将他拖入更深的不清醒。

那团气在此刻胀到了顶点。

酒保听见那位喝醉的客人举起电话。

“给那个账户打钱,叫他到我的房间来,立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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