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宜嘉】《七天》③完结

7 or Nothing  7 or Never💚
人崩鸟  世毁鸟💚
生日快乐，三岁的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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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也许是昨天泡在水里玩了许久又喝了很多酒，段宜恩第二天就发烧了。
林在范哑着嗓子也觉得昏昏沉沉，他一边摸了手机给朴珍荣打电话，一边到卫生间里拧了冷毛巾给段宜恩搭上。
像是刚从热水里跨出来又浸进冰水，段宜恩慢慢地往下缩，将自己埋到被子里。
段宜恩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扇动着，却又没有完全醒过来，嘴唇上起了一层浮皮，呼吸间都是灼热的气息。
朴珍荣把赖在他身上的林在范拖回房间，为他们轻轻地带上了门。
王嘉尔坐在床边的地上看着段宜恩，没了平常或狡黠或冷清的神色，也没有浅浅一抹惊艳的笑意，段宜恩普通又脆弱。
王嘉尔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因为他半开玩笑的“sweetheart”？因为他美好的皮囊？还是因为他默不作声的关心和注视？
选错了人，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啊。

烧退得很快，段宜恩靠在床上无奈地跟王嘉尔讨价还价。
“我就去洗个澡，洗完马上就回床上躺着好吗？”王嘉尔鼓着腮帮子想了想，撤开一步表示同意。
段宜恩松了一口气赶紧下床躲进厕所，倚着门一偏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还是病态的白，嘴角却微微勾起来。
怕他们俩无聊，一群人商量着到他们房间里来玩游戏。
俗套却又有爆点的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个中招的是崔七七，大家要求他讲一讲初恋的故事。
本来是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的一个问题，崔七七却哼哧哼哧地选择了大冒险。
珍荣突然福至神来地一拍手，“七七，你不会还没有初恋吧？”
七七无力地捂住涨红的脸颊，一群人笑得更加大声，段宜恩裹着厚厚的被子笑得没了眼睛。
下一个中招的是病中的段宜恩，在他企图以生病为由逃脱无果后，林在范抚着下巴向他提出要求，“夸一下你的男朋友吧。”
段宜恩嘴上无奈，“喂喂喂这是大冒险吧？”却还是转向身边的人，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本来还在悄悄害羞的王嘉尔不满地锤了他一下，“夸我需要想那么久吗？难道不是张口就来吗？”
“嘉嘉他，嗯，又聪明，长得又好看，偷看我被发现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特别可爱，叫我sweetheart的声音也很好听，我病着不让我下床也可爱，哪里都很好。”
金有谦捂住耳朵，“喂你们还假装什么啊，就在一起得了！”
林在范也举手投降，“我问错问题了，原谅我。”
“看在你夸得好听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想很久的问题了。”王嘉尔避开段宜恩的目光，伸手替段宜恩拢了拢被子，强装镇定。
继BamBam讲述了小时候打嗝把自己吓哭的故事，珍荣出门去跟导游哥哥借面膜，林在范被大家直呼姓名五分钟之后，酒瓶的瓶口对准了王嘉尔。
朴珍荣学着林在范抚下巴，一脸坏笑跟林在范一模一样。
“嘉尔，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王嘉尔瞪着搞事情的朴珍荣，耳朵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
眼神威胁不起作用，王嘉尔咬着嘴唇选择了大冒险。
朴珍荣一脸“正中下怀”的表情，“那你亲一下Mark哥吧！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不知道朴珍荣的肉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王嘉尔还打算反抗一下，身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的脸带向那个方向，然后一个轻轻软软的吻就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段宜恩的嘴唇还很干燥，温度也还有些高，王嘉尔觉得那块皮肤上似乎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烙印，又烫又热。
然后王嘉尔蹦起来把剩下的人赶出了房间，“很晚了很晚了，都回去睡觉吧！”
“我…”段宜恩想要说点什么，却被王嘉尔打断了。
“你生病了，更要早点睡。”
原本就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宣之于口的小心思，似乎彻底失去了被听见的意义。
如果每个人都能完全地互相信任，也信任自己就好了。

-第六天
王嘉尔醒来的时候，段宜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拉开窗帘，有些茫然。
远处的沙滩上有人在散步，散光很严重的他看不清楚是不是段宜恩。
下午他们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真的像王嘉尔自己说的，做了一个为期七天的美梦。
大家都感觉得出来两个人出了什么问题，珍荣忐忑着是不是因为自己，被林在范安抚住了。
他看了看沉默着坐在桌子两边的两个人，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这一次两人的座位没有再挨在一起，王嘉尔又庆幸又失落。
BamBam坐在段宜恩身边，明明这哥也没有低沉压抑得明显，但那种心不在焉游离在所有事情之外的感觉还是令人很不好受。
王嘉尔的位置跟当初在大巴上看到段宜恩时一样，能看到他半个侧脸。
他坐下之后就往耳朵里塞上了耳机，很疲倦似的偏头闭上了眼睛。
飞机的座位间距比大巴宽了很多，段宜恩可以舒服地伸长腿。
大概从在大巴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沦陷了，越接触只会陷得更深而已。
一颗心都融化在一汪叫做段宜恩的池水里。
选他又何尝不是夹带着私心的呢。
但是也许他错了，或许不做什么假扮的情侣更好。
就不用费心猜测他唤的每一声“sweetheart”掺了几分真心几分玩笑，不用猜测他的温柔是给真实的自己的，还是给作为情侣的王嘉尔的。
他可能还是不大舒服，褪去了王嘉尔熟悉的温和柔软，他疏离得像是独自生长在玻璃罩中的玫瑰花。
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BamBam撑起身体回头来找寻金有谦的身影，却在空中与王嘉尔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身下的位置示意王嘉尔跟他换。
王嘉尔又偏头看了看身边的金有谦双手合十的狗狗眼，犹豫半晌还是点头答应了。
段宜恩对周围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这会儿似乎又微微发起热来。
黑暗里是王嘉尔截断他话头时的一幕，他用尽了全力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只要有一丝言不由衷，他就有勇气将他拥进怀里。
但是看不到，他看不到王嘉尔的表情。

-第七天
长途飞行让王嘉尔分不清时间，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伸长了手臂想去探探段宜恩的体温。
段宜恩正在看一本书，感觉到他的动作侧过脸来看他，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了。
王嘉尔全身一僵，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进是退。
段宜恩看着他，眸子里盛满了他的身影，他缓缓地倾身，将自己的额头凑到了王嘉尔的手心里。
他没再发热了，王嘉尔却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收回了手坐起来。
腿上搭着的毯子因为动作过大而往下滑去，王嘉尔盯着毯子发起了呆。
“怎么了sweetheart？”
来时段宜恩向空姐要来毯子轻轻搭到他腿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总是细心又体贴的，不管王嘉尔看没看到。

飞机落地时是韩国时间凌晨一点，从飞机的舷窗看出去，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安宁又平静。
他们七个人要在机场分开了，刻意渲染出来的离别的悲伤被崔七七耿直的一句:“大家都在首尔平时常聚就好了啊”打破。
BamBam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拖着金有谦对大家挥手，“我们走啦，有谦米的车停在机场了让他送我回去。”
林在范也拉起珍荣拖上七七，“我的车也让助理下午停过来了，七七我们送你吧。”
剩下王嘉尔踟蹰着盯着脚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说同样的梦不能做两次。”段宜恩的声音里有长时间不开口的嘶哑，他不适地清了清嗓子。
“但是这不是梦，王嘉尔。”
他第一次唤王嘉尔的全名，带着他特有的，清脆的调子。
“我们都是真实地在你身边。我，真实的和你一起散步，吃饭，玩游戏，真实的喜欢着你。”
他说出来了，比想象中更轻松。
“比起就这样离开，以后作为朋友见面，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我的想法，由你来决定比较好。虽然不能当做没听过，大概也再做不回普通朋友了。”
段宜恩就是段宜恩，永远都是这样通透又坦诚的模样。
王嘉尔爱他成熟又诚实，也怕他这样毫不犹豫、也许王嘉尔说出他不想听的答案就能抽刀断水的态度。
幸好。
“不是的，不做朋友。”
王嘉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装进了满满的、名叫段宜恩的情绪，正在稳稳地跳动。
“由你来陪我做梦的话，段宜恩，一直做下去好像也不错。”
凌晨一点的机场空旷而安静，只有飞机呼啸着冲出跑道的机械声音。
异国他乡的寂寞和恐惧终于找到了归宿，像是海水义无反顾地扑上它的沙滩。
白天就快要来了，和你一起的话，等一等也无所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