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谦斑】《羽化》-06

 我们的主西皮总于正式交集了【老母亲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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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猎头这个人能带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概念,金有谦还是每天准时上课,下了晚课之后到地下二层补两个小时。
只不过再也没遇到那个人。
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休息时坐到那个角落轻轻敲两下墙壁的习惯。
Neol说金有谦跳Jazz的味道很特别,今天就跟着练了一段,有两个动作没顺好,自己皱着眉头在纠结。
“叩叩”的敲门声刻意放轻了,被音乐声盖过,屋内的人毫无觉察。
门外的人只好加重力道使劲敲了几下,才听到音乐被掐断,有稍显沉重的脚步声靠近。
金有谦惊讶地看着前两天月末评价见过的光头站在门口,这个点还在1777乱窜,还能找到自己也不容易。
侧身把他让进来,金有谦抓了一边的毛巾稍微擦了擦脸。
“辛苦啊小伙子。”
光头打扮得不像个干正经工作的,迷彩裤的裤脚塞在靴子里,一半还支棱在外面。
金有谦不知道他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句辛苦,心里就觉得很奇怪,只好闭着嘴不说话。
光头也不介意,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我叫纪天啸,做什么工作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了。”
金有谦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就放开,手心里出了汗,他不舒服地甩了甩。
“我这里有个比赛,不是那种搞噱头的,平台不错,资料我带来了你可以拿着先看看。”
纪天啸在他的背包里翻出一沓资料,跟金有谦想象的不同,资料整整齐齐边角平正。
还有些消化不来,金有谦捏着资料发愣。
纪天啸一副马上要走的架势。
“我的联系方式里面有写,你要是愿意去就给我打电话,平台真的挺好,自己把握吧。”
“等一下!”
金有谦觉得自己手心的汗一定已经将资料的边缘濡湿,干掉之后会有一块难看的褶皱。
“我能问问为什么是我吗?那天跟我一起的那个女生呢?她怎么样?”
纪天啸注视着这个年轻的男孩儿,他身上的潜力几乎要凝聚成光芒,但被包裹在里面的人感受不到,还怯怯地怀疑,甚至傻乎乎地操心别人。
他突然有种自己老了的实感。
“年轻人,机会来了就抓住它,为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别人有那么重要吗?”
纪天啸上前一步拍了拍金有谦的胸口。
“问你自己想不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很重要,阿C也不是别人。
但是心脏里澎湃着的激动之情做不得假,你特别想去,金有谦。
这是怎么了,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吗,为了自己可以把其他都抛下?
金有谦站在原地,纪天啸离开后大敞的门外灌进一阵微风,将他从头到脚冻了个结实,捏着资料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将纸张捏出清脆的摩擦声。
练习室的镜子能将人无限地缩小,直到看不清自己在哪里。

“你干嘛呢?”
金有谦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胸膛狠狠地起伏了两下。
靠在门边的人大概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不自觉地往前一步,皱眉看他。
BamBam背着包,像是已经结束了要走。
金有谦沉默了两秒,把资料收好。
“等等我好吗,我跟你一起走。”
跨出1777的大门,夜晚的凉风抚平了些许焦躁。
两个人并排着,影子在脚下拉得长长的,这条路走过无数次,但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金有谦还恍惚地沉浸在思绪中,他低着脑袋,双手怕冷似的缩在袖子里。
八月末,绝对称不上冷。
“你跟阿C熟么?”
金有谦的声音软软的,没有什么攻击力。
BamBam踢踢踏踏地迈着步子,对金有谦的问题不屑一顾。
“你看我跟她熟么,完全不熟。”
正等着身边的人接话,却又没了声音,他像只丢了骨头的狗狗,连毛毛都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莫名地就受不了他失了元气的模样,BamBam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有事说事,你这样子给谁看哪?”
金有谦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里有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
BamBam加快了步子走到前面去,怎么回事,很想摸摸他的头。
“喂。”
袖子上传来一股力道,不大,却稳稳地拽住了他。
“我很难过,能陪我呆一会儿么?”
空气里突然飘来一缕甜甜酸酸的味道,温柔地亲吻了两个孩子的额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有谦双手撑在膝盖上,十指纠缠着互相捏压。
BamBam后仰着靠在长椅背上,身后的草丛里有一阵阵的虫鸣,鼻尖是隐隐的草木香气,也能听见远远的汽车喇叭,短促地鸣了一声,然后又一声。
心脏稳当地在该呆的位置,沉着地跳动。
“你是小孩子么?这么幼稚?”
他讲话完全没有他的外表那么美好。
“你到这儿来是为了交朋友么?为了把你的朋友都送上好的前途深藏功与名?”
仰着头说话,声音有种奇怪的嘶哑。
金有谦惊讶地转头看他,一旁的路灯灯光柔柔地撒在他的身上,高挺的鼻梁像是上了一层釉。
他不是这么想的,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
BamBam还在继续讲话,他闭着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轻松地把准备好的话语一股脑地倒出来,而不用面对其中锋利的力量。
金有谦冲动地握住了他抱在身前的手臂,动作太大似乎磕在了他手肘上,但金有谦顾不上。
“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跳舞很重要,这没错,但朋友也很重要,到这里来能学会跳舞,我很高兴,但遇到你,你们,我也很高兴。”
“我不希望自己是一个只追求成功或者梦想把一切都抛下的人,虽然现在我也差不多了…”
说着说着声音又小起来,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BamBam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痛苦又有点恼怒。
“你…磕到我麻筋了…”
金有谦又想笑又抱歉,一时间表情都滞住了。
刚才还略显紧绷的气氛烟消云散。
BamBam哭笑不得地抱着手肘,想说的话都想不起来了。
金有谦的眼睛映着光线,半是黑暗半是明亮,眼下的泪痣给优雅的五官添了一分暧昧不明。
耳边的虫鸣似乎被拉长,手肘处未散的麻痒顺着经络游走在身体里。
他长得还挺好看,BamBam跑题地想。
“那个…”
金有谦垂下眼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你还想坐坐么?我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了…”
BamBam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到底是谁要坐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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