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谦斑】《羽化》-29

苏覃的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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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有谦懒得现编舞了，一个星期本来就不科学，他缠着Neol跟他拆解了几个练习又拼了拼，拿了现成的来练。
BamBam对于A班强制参加这件事不满到了极点，烦躁得根本不愿意练，跟金有谦腻了一会儿就回宿舍去了。
地下二层的练习室，地暖开得有些热，他将大门开着戴上耳机独自练习。
这个练习室里发生了好多故事，练着练着思绪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昨天晚上他和BamBam在这里练舞，其实没多少要练的，就是习惯了下晚课要来补一会儿。
两个人躺在地上聊天，又掏出手机来看之前录的视频，金有谦手机里有一张BamBam打哈欠的照片，能看见后槽牙，BamBam爬起来就去抢手机。
在地板上滚作一团打闹，金有谦被BamBam挠着痒痒肉笑得喘不过气。
暖黄色的灯光将BamBam的轮廓虚化，从背后披上了一层光晕，看不分明，只有明亮又清澈的、含着明显笑意的眼睛落在金有谦的眼底。
他收了笑抬头去吻他。
趴在他身上的恋人顺从地低下头，呼吸相闻，甜蜜的玫瑰花香和牛奶味儿缠绕着两个人。
环绕着他的手能摸到凸起的脊柱轻轻颤抖，BamBam的手轻轻理着金有谦的鬓角，两个人的距离近得美好。
金有谦抿嘴笑起来，有点想见他。

从思绪里挣脱出来的金有谦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覃进来站在他身边，看着镜子里的他不说话。
金有谦跳起来退了一步才弯下腰去捂着自己的胸口。
“吓死我了你怎么没声音的我天！”
苏覃笑起来抱怨。
“我喊了你的，你自己没听见！”
金有谦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知道他看没看到自己的编舞，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这样恶意揣测别人的自己很不对，于是对苏覃的态度又好了些。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找你说说话。”
苏覃拉开了些距离，在地板上坐下来。
金有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摘了耳机也坐下来。
“我现在…红了，是不是资格跟你们做朋友了？”
金有谦惊讶地看向他，苏覃的眼神有点空洞，飘飘荡荡地不知道落在哪里。
半晌金有谦笑了笑。
“做朋友跟红不红有什么关系？要说红，也就荣宰哥能跟你比一比。”
苏覃还是幽幽的，他讲话慢了许多，人也比以前瘦了。
他捏着自己的袖子，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作祟。
“但是…红了，至少证明我有跟你们做朋友的实力吧…也许是我表达得不对…”
金有谦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聊下去。
“Jackson回来了，我下午看到了他，我应该去跟他道个歉是不是？但是我不想，道了歉就说明我承让比他矮一截，那还怎么做朋友…”
苏覃自顾自地说着话。
金有谦真实地无语了，当初苏覃跟自己说错在不应该和他们做朋友时还没有这样说不通的感觉。
“道歉是因为你伤害了Jackson哥，不是因为矮一截或者高一截，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坐在地上的模样有些可怜，但金有谦从这一刻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
这很无奈。
他站起来看着苏覃，虽然怜悯这样的情绪从来没有人有资格表现给别人看，但除了怜悯，竟然找不到别的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苏覃抬起头来望着他。
“我又说错了是不是？”
第一次见苏覃的时候，他的笑容很明朗，如今怎么看都带了三分晦涩。
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金有谦变了。
“算了，晚安吧。”
好像应该再说点什么，但金有谦觉得无话可说，他握紧背包的带子，从苏覃身边走过去。

第二次来这间大教室，第一次在这里，金有谦被纪天啸看中，拿到了冠军，第二次站在这里心情截然不同。
他们这群人无聊地凑在一起聊天，商量结束之后吃什么，跟周围紧张又刺激的氛围格格不入。
Jackson的目光落在主座上坐着的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身上。
Charles有一半的罗马尼亚血统，头发本身是暗红色，但他故意去染成了显眼的红色，成了他的标志。
Charles跳Breaking居多，金有谦搜了几个视频来看，不得不承认他是很有实力的dancer。
Charles也正在往这边看过来，虽然散光得看不清他的表情，Jackson的厌恶还是隐隐冒头。
手指被扣住，他的注意力被拉回身边的人身上。
“Jackson，放轻松。”
有人捏了捏他的后脖子，力道和温度都是他熟悉的。
他回过头来看向Mark，他的段宜恩表情平静，像晴空下波澜不惊的海面，自己总是被他一个眼神吸引，乖乖地缩到安全范围里。
“别在意他，他什么也做不了。”
Mark说完这句话，就走到一边和林在范确认他们的舞台了。
这次他和林在范搬了一个多年以前的合作舞台出来，Jackson看过，除了惊艳和欣赏，说不出别的来。
Jackson曾经略带抱怨地问为什么要选这个舞台，太精彩了容易被Fix的人看上。
Mark沉默了两秒说。
“这个最快。”
Jackson闭上嘴巴躲到一边，林在范笑得没了眼睛。

按照由C到A的顺序来，C班B班的人报名的不少，总是需要争取的，任何机会。
苏覃是C班的最后一个，他从靠近金有谦他们这一边上台，路过的时候明显地停了停，目光从Jackson身上移到金有谦身上。
然后他轻飘飘地笑了笑。
金有谦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BamBam侧过头来问他。
“苏覃笑什么？他疯了？”
金有谦摇了摇头，紧紧地盯着到舞台中间做准备的苏覃。
动作一起BamBam倏地站起身来，阿C和金有谦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拉坐下。
“他果然是疯了，他不知道这是Neol给你编的？”
BamBam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压着嗓子问金有谦。
比起气愤或者是别的，好笑和失望更多。
虽然闹得不愉快，苏覃总归是自己到1777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们曾经一起吃饭，在同一个教室跳舞。
即使知道跟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还是牵扯着情绪觉得难过。
苏覃跳的明显就是金有谦准备的舞，稍稍改动了一些，但是也足够让Neol看出来。
他急匆匆地从后面下来，嗓子里要冒出火。
“你给他的？”
金有谦摇头。
“我练的时候他来找过我，估计是看到之后记下来的吧。”
Neol扶着额头。
“这孩子怎么心思不花在正事上！你呢？一会儿你怎么办？”
金有谦刚想摊手说不知道，干脆不参加好了，BamBam在一旁拉了拉他的手。
“那段探戈，你还记得吗？”

“你偷偷练了？”
金有谦抱着手笑咪咪地看着BamBam，男孩子被他看得脸红，伸手作势要捏他的脸。
金有谦轻轻仰头避过，抓着BamBam的手晃了晃。
“我好开心。”
“开心什么，傻子。”
BamBam转过头去不理他了，后脑勺有一根头发翘起来微微颤了颤。
跟音响师换了音乐，他们干脆排在A班的第一个上场。
“谢谢你啊金有谦。”
时间很奇妙地轮回了，第一次在这里准备，阿C转过头来谢谢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时今日BamBam站在他的前面，扭头时脖颈和腰身拧成好看的弧度。
他也说“谢谢”。
金有谦摸了摸他的耳垂，轻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古董，不敢多使一分力气。
“谢我什么？”
BamBam有些俏皮地笑起来，神气地摆头。
“不知道，就是很想说…谢谢你跟我跳舞，谢谢你喜欢我，之类的吧…”
心口澎湃的情绪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金有谦倾身吻了吻BamBam的眼睛。
克制的，却又无需多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