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宜】《最佳年下》-03
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为此跟哥哥打一架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狼狗的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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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哥。”
段宜恩正窝在电脑桌前发呆，晚餐稍微喝了一点点酒，这种将醉未醉的感觉很妙。
金有谦的眼神有些晃动，局促得很明显，段宜恩不由地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是恩恩哥哥么？昨晚都有叫。”
金有谦腾地红了脸，少年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染上胭脂的艳丽，眼神更加委屈闪躲。
段宜恩很想上前摸摸他的头顶，或者耳朵。
“好了不逗你了，随你叫什么。”
金有谦闻言，也没有明显的放松，柔韧的指节纠缠在一起，段宜恩看着都替他疼。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近时能闻到沐浴液的味道，被体温蒸腾成一股诱人的香气，金有谦随着他的力道放开自己的手指，又鼓了鼓勇气。
“要看懂你电脑里的文件的话，需要看些什么书？”
段宜恩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笑出来，也没有探究地打量他，男人轻轻地一拍手，转身去搬来墙角的梯子。
“你去上学会系统地学，但我还真有一些你能看懂的书，你帮我扶一下梯子哦。”
段宜恩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和短裤，踩上梯子之后两截白生生的小腿就在金有谦平视范围内，少年的眼神闪了闪，只好抬头望向嘀嘀咕咕找书的人。
段宜恩正伸长了手臂去够斜角上的一本书，T恤的一角被掀起，小腹上绷出浅浅的腹肌轮廓，腰肢薄而柔韧，那股沐浴液的香味似乎去而复返，将扶着木梯的少年包裹起来。
“啊找到了。”
段宜恩踩着梯子下来，把书叠好塞进金有谦怀里，少年低着头道谢，把书搂得很紧。
段宜恩疑惑地想，是年轻人气血运行得快吗，不然怎么老是脸红。
书房门又被打开，金有谦用书挡住半张脸，从门缝里探头进来。
“晚安恩恩哥哥。”
虽然嗫喏地含在嘴里，但段宜恩还是听见了，少年啪嗒啪嗒地跑开，留下段宜恩在房间里笑得像林在范那个弟控。
接连几天金有谦都跟着段宜恩去了公司，在段总监的大办公室里装成一株乖巧的绿植。
“不要咖啡，给他拿巧克力。”
有谦抿着唇角接过助理小姐递来的冰巧克力，偷偷扭头瞪了一眼办公桌后面似笑非笑的段宜恩。
在他身边时间总是走得很快。
阳光将地板切割成两块明暗，分界的地方有灰尘轻悠悠地飞舞，耳边是段宜恩稳定地敲击键盘的声音，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巧克力的甜味，金有谦不自觉地就抱着书发起了呆。
“有谦？想什么呢？”
被段宜恩的声音唤回神，金有谦突兀地又红了脸，乱七八糟地摇了摇头。
段宜恩靠着椅背滑开一些，使两人的目光能够完全相接。
“晚上我可能不能按时回家了，有一个朋友聚会。”
也许是金有谦脸上的失望神色太过明显，段宜恩想了想改口道。
“嗯…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都是很亲近的朋友，很方便的。”
少年心事浓墨重彩地写在脸上，神采奕奕的模样非常好看。
段宜恩笑了一声，觉得密密麻麻的报表都顺眼了许多。
果然是个朋友聚会，大大的KTV包厢里零散地坐着小十个人，大概都是跟段宜恩同等背景，衣饰也都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似的。
段宜恩拉着金有谦在沙发上坐了，甚至扯了扯领口，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这是我弟弟，金有谦。”
段宜恩伸手给自己和有谦拿饮料，一边漫不经心地介绍。
“有谦，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放松一些。”
金有谦点点头，并不是没有参与过这种场合，紧张完全谈不上。
“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角落里有人半开玩笑地调侃，金有谦顺着声音看过去，但在晦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出声的人的脸。
“在范的弟弟，也是我弟弟，怎么？”
这下像是点燃了某种奇怪的引线，整个包厢都热闹地起起哄来。
“又是在范啊？久闻大名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见见？”
“不就是个青梅竹马，藏这么好干嘛呢？”
段宜恩根本不理他们，表情丝毫未变。
“见他做什么。”
一句话堵不了他们的嘴，一群人揪着不放闹了好一会儿。
不去听他们在吵什么，金有谦只觉得一颗心往下坠得生疼，连眼眶，鼻腔，脑子里最细的那根神经，都一起隐隐作痛。
朋友们的态度太暧昧了，还有之前见过的同款手表，甚至西装，以及他们十多年来常人不及的亲密，自己怎么会愚蠢地认为他们只是朋友。
金有谦想不明白哥哥和段宜恩是不是朋友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流窜在四肢百骸的冷意不作伪。
手里的酒味道很好，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并不清楚金有谦的酒量，反正上车的时候他已经够迷糊了。
还好男孩喝醉了没什么大动作，只是比平时更粘人些，发间露出通红的耳朵，还有软乎乎水汪汪的眼神。
段宜恩觉得心都要被他看化了。
长手长脚的少年固执地要将自己蜷在座位上，抱成一颗圆滚滚的丸子，垂着头稀里糊涂地打瞌睡。
一个小刹车，坐不稳的丸子就往旁边一倒，磕在车窗上吓醒过来。
段宜恩瞄着他笑出声，少年瞪大一双迷蒙的眸子，突然有些委屈似的开口。
“Mark哥，你跟我哥是恋人吗？”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
段宜恩怔了一瞬，大概是刚才朋友们起哄让他多想了。
“在范是我很欣赏的朋友类型，但并不是恋人那种。”
段宜恩伸手揉了揉金有谦的头发，总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他就要哭出来。
“也许四十岁？我们俩还没着落的话能凑合过，但不是现在。”
他对自己的性向从未认真遮掩，当然也不会对着弟弟撒谎。
但说完有些后悔，干嘛跟小醉鬼说这些。
副驾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金有谦裹着被子缩起来，午饭点却毫无胃口。
醉酒后的记忆只有些零散片段，记得“欣赏”“恋人”这些敏感词汇。
金有谦捂着自己的眼睛，但干涩的眼眶并没有泪水漫出来。
弟弟最近有些不对，不再跟自己去公司，也不跟自己眼神相接，自己在家他就躲进房间，隔着门的声音都显得可怜巴巴。
段宜恩难得在工作时走神，想了想在搜索框里打下“如何安抚青春期男孩”“怎样拉近与青春期孩子的距离”，点下搜索认真看了起来。
助理小姐今天接到了来自总监的一个奇怪任务:定一间主题餐厅，选一份适合送给青春期男孩子的礼物。
时隔一个多星期再次与段宜恩单独出门，还是在知道了他和哥哥的“秘密”之后，金有谦的心情很复杂。
段宜恩不知道身边的男孩子内心纠结，反倒心情很好地点开了导航。
段宜恩换下了西装，穿的是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金有谦第一次见他穿私服，不由地偷看了他好几眼。
下车时段宜恩拉住他，眼神在他头顶上逡巡几圈，才抿着嘴问。
“有谦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总算觉得心情好了些，金有谦揣着手走到前面去，连头发尖儿都得得瑟瑟地颤着。
助理小姐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在小猪佩奇，HelloKitty，以及类似的几个主题之中挑选了皮卡丘的包间。
段宜恩有点尴尬，但他又还蛮喜欢皮卡丘，所以一时脸色奇怪。
还是金有谦先笑起来，出声安慰表情微妙的段宜恩。
“没关系啦，皮卡丘很可爱，而且我刚才有看到情侣进来，应该也不完全是给小孩子吃的餐厅吧。”
讲到“情侣”两个字时声调诡异地降了下去，但沉浸在复杂情绪里段宜恩并没有注意到。
食物很好吃，有很棒的焗土豆和菠萝炒饭，段宜恩实在很喜欢支撑筷子的那个皮卡丘摆件，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指去戳那个小玩意儿。
金有谦的心情在好吃的食物和段宜恩的笑容安抚下渐渐好了起来。
“我能去跟老板要一个这个摆件吗？”
段宜恩恋恋不舍地把小皮卡丘握在手里捏了又捏，终于还是忍痛割爱，把皮卡丘摆回桌上，大步流星地走掉去买单了，金有谦一边笑一边回头看那个圆乎乎的小东西。
直到坐上车，段宜恩还沉浸在失望之中，金有谦看着他根本憋不住笑，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把藏在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车台上。
段宜恩惊喜得眼神都在发光，金有谦有些狼狈地别开脸，别别扭扭地说。
“我去找老板送的，看你实在很喜欢。”
段宜恩眼角的弧度令人心动。
金有谦在心里回忆了一下暴怒的哥哥，悲壮地闭上了眼。
“哥哥对不起，我喜欢上了你的男朋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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