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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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嘉】《你别》

快要搬完啦,在微博上发这一篇的时候我才十多个粉丝。
谢谢大家来看,虽然是很幼稚的文字,但是还是能看到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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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
“段宜恩,你别离我那么远,来我身边。”

——3岁
老师从门外引进来一个穿着嫩黄色连体服,背着白色小书包的小孩子,向一屋子的小豆丁介绍:“这是我们新来的小朋友,他叫段宜恩,大家要友好相处哦。”
前一秒还在呼天抢地和同伴争抢玩具的王嘉尔张着嘴巴愣住了,他丢下手里好不容易抢到的玩具,噔噔噔跑上去拉住段宜恩的手。
他真好看,要先抢到手。
3岁的王嘉尔笑眯眯的勾着头去看3岁的段宜恩的脸,“我叫王嘉尔,我们做朋友吧。我能叫你恩恩吗?”
嫩嫩的段宜恩抿着嘴,被王嘉尔看得脸红,拉着王嘉尔的手晃悠着,代替了回答。
“你别跟他们玩。”王嘉尔指着刚才跟他抢玩具的小朋友对段宜恩嘟嘟囔囔,小短腿一踮一踮的,“跟我玩。”

幼儿园门口。
“恩恩恩恩,你今天跟我回家去吧?”王嘉尔一边拉住妈妈的手,一边还不舍地勾着段宜恩的手,为难的左右看看。
“嘎嘎,不可以哦,恩恩也要跟爸爸妈妈回家呢。”妈妈蹲下来耐心的跟小嘉尔讲道理。
王嘉尔低下头盯着自己小小的脚尖,小手还是紧紧的拉着段宜恩,不说话。
段宜恩看着王嘉尔因为赌气而鼓起来的腮帮子,轻轻凑上去,“啾”。
“我明天跟你去,好吗?”段宜恩认真地承诺。
王嘉尔雀跃着,又有点害羞,“那我们明天见,恩恩。”

“妈妈,我能把这个小狗狗送给恩恩吗?”
王嘉尔啪嗒啪嗒的甩着小拖鞋从屋子里冲出来,一头扑到妈妈的膝盖上,身后跟着跑出来的段宜恩。
妈妈把恩恩也拉过来趴在另一边的膝盖上,两个小孩子仰着肉乎乎的脸蛋渴望地盯着妈妈。
“狗狗雕塑是爷爷送给嘎嘎的,说是要以后送给嘎嘎的媳妇儿呢,你要送给恩恩吗?”妈妈故作严肃。
“恩恩就是我媳妇儿呢,就送给他。”王嘉尔说着便把抓着的狗狗摆件搡到段宜恩的手里。
小段宜恩抿着嘴笑,伸出另一只手把王嘉尔歪到一边的帽子拧过来,把手里的狗狗摆件握得紧紧的。

——13岁
“喂段宜恩,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嘛,好难。”
王嘉尔趴在桌子上揉眼睛,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
段宜恩侧过头看了看他,不客气地用笔戳了他的额头一下,然后拖过练习册。
“王嘉尔,打球去啊!”窗外趴着几个男孩子,将手里的篮球抛上抛下。
王嘉尔蹭地站起来,对段宜恩露出一个讨饶的笑脸,“恩恩,我晚上再写,你等着我回家啊!”
没等段宜恩回答,他就撑着后排的桌子跳出去,从后门跑没影了。
段宜恩面无表情的坐在原位,轻轻吸了吸气,觉得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王嘉尔身上被太阳晒过的、热烘烘的味道。
等到段宜恩算着时间收拾好书包走出去时,篮球场上正乱得不可开交,十几个精力充沛荷尔蒙无处发泄的男孩子打成一团,拳拳到肉的闷响听得段宜恩牙疼。
没能想那么多,段宜恩将书包扔到地上就冲进了人群,拉住一只正要挥向王嘉尔的胳膊,后背上、侧脸上便挨了几拳。

“段宜恩。”
王嘉尔拖着书包,校服的前襟半散,露出少年清瘦的胸膛。
夕阳将他的身影拖成长长的黑影,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细长的自己,段宜恩正看着发呆。
“段宜恩,你别帮我打架。”王嘉尔有点懊恼,声音都低了下去,不像往常那样飞扬又活泼。
“我不帮你谁帮你?”段宜恩侧过头笑着看他,“妈妈说你小时候就说我是你媳妇儿,不能帮啊?”
王嘉尔又羞又恼,飞快的伸手在段宜恩挨揍的地方狠狠按了一下。“你闭嘴!”
段宜恩痛得“嘶”了一下,随即也伸手在王嘉尔的青紫上按下去,然后拔腿就跑。
“段宜恩你好烦!”王嘉尔的黑发被奔跑带起来的风吹得往后飞起来,像一只正在努力长大的小豹子甩着略显稚嫩的鬃毛。

“听说隔壁班的班花给段宜恩递了情书,你跟他这么好,他跟你说了没?”
升旗仪式的队列里,关系好的男孩子凑过来跟王嘉尔咬耳朵。
王嘉尔看着台上正在致辞的段宜恩。校服扣子整整齐齐地扣到下巴,清晨的太阳将他的头发照得闪闪发光。
他表情冷淡地读着手上的稿子,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欠奉,即使颧骨上打架的青紫还未消退干净,五官也精致得女生们都躁动起来。
王嘉尔不知为何就心情低落,他闷闷的回嘴:“不知道。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啊。”
男同学一脸无辜地缩了回去。
“段宜恩,你收到情书了?”
思考了一整天,还是觉得这事哽在喉咙不吐不快,王嘉尔放下笔,叉起一块段妈妈准备的水果塞进嘴里。
段宜恩翻过手中的一页书,“没有。”
王嘉尔干脆蹭过去,跟段宜恩一起挤在软垫上。
“你骗人,隔壁班班花给的,没有?”
段宜恩撩起眼皮凉凉地横了王嘉尔一眼,“你作业写完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王嘉尔被他这一眼撩得心痒痒,说不出来的畅快。
“那就好,你可是我媳妇儿,自己注意点儿。”

——23岁
“段宜恩,我收到那不勒斯美术学院的offer了。”
王嘉尔大学学了美术,段宜恩喜欢看他画画的样子,神情专注,目光温柔,坐在画架前腰背挺直,优雅得像个小王子。
拿到offer的王嘉尔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那不勒斯啊,在意大利呢,离段宜恩将要去的哥伦比亚大学有大半个地球那么远。
一想到要跟段宜恩分开那么远,王嘉尔心里就像是揣了一万只蝴蝶,它们扑腾着,催促王嘉尔要说点什么,但是该说什么呢,王嘉尔不知道。
段宜恩从书桌前回过身来,午后阳光下他的脸一半清晰一半朦胧,分明的轮廓极致柔和,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笼罩着自己。
王嘉尔恍惚地想,自从三岁和段宜恩认识,他似乎就总是这样看着自己。对外人多做一个表情多给一线目光都仿佛要了他的命的段宜恩,对着自己却从不吝啬温柔。
王嘉尔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心里的蝴蝶似乎顺着心脏的跳动在扇动翅膀。
“没关系的嘎嘎,我可以选择欧洲的学校,也有好的学校愿意要我…”段宜恩说着,转头去开电脑。
“不!”王嘉尔出口的声音尖利,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段宜恩,你别跟着我。”
“你应该去美国,你一直都想去学电影。”
“我们…我们…”王嘉尔接不下去了。
“嘘。”段宜恩走过来,轻轻地拥住王嘉尔。
他们都长高长大,眉眼长开,声音变粗,褪去了婴儿肥,但互相拥抱时,仍像过去的千百次那样,契合得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嘘,嘎嘎。”段宜恩把下巴搁在王嘉尔的肩窝上,他的气息像水一样淹没了王嘉尔,熟悉又安全。
“我都知道,你不用说。”
他们从未向对方表达什么,却好像什么都已讲明。

段宜恩启程去了美国,而王嘉尔也在一个星期后动身,去往意大利。
在他们相识的第二十一年,他们分隔两万八千余公里。

——33岁
王嘉尔结束学业后回国,开了一家画廊。办过几次个人画展,也算是小有名气。
段宜恩却一直呆在美国没有回来过,仿佛真的是在认真学习他爱的电影,他毕业后就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偶尔也拍自己喜欢的东西。
几次FaceTime两人交换近况,段宜恩都像是很忙,说不了几句就有电话打进来。
倒是他拜托王嘉尔照顾来他们家乡旅行的朋友和他的男朋友,王嘉尔和那个叫Bambam的孩子还多见了几次面。
两个人快要十年没见了。
王嘉尔总是独自路过以前两人常去的甜品店,走两人一起走过的街,两人一起上的幼儿园推倒重建了,再也觅不到熟悉的影子,初中共同的班主任已经退休,王嘉尔独自回去看望他,老人还问起段宜恩。
被迫习惯没有段宜恩的生活,但在午夜梦回的时刻,还是忍不住汹涌的思念。
不是没有遇到过更好看,更温柔的人。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段宜恩跟他一起牵着手回家,一起趴在灯下写作业,分享那么多的景色了。

“Jackson哥,最近过得好吗?”
接到Bambam的越洋电话时,王嘉尔正坐在画廊辟出来的画室里,身上的T恤被颜料染得脏兮兮的,手上也全是干掉的色块。
“哦Bam啊,我挺好的,怎么了?”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脖子间,手上的笔还不打算停。
“是这样的,Mark哥拍了一个电影,他没告诉你吧?电影在我们这边反响挺好的,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下。”
段宜恩不常拍电影,他并不指着这个赚钱,只是遇到非常喜欢的剧本会有创作欲望,偶尔甚至自己往里投钱,他以前的电影王嘉尔都看过,但这样瞒着自己,还得Bambam打电话来告诉自己,还是第一次。
“哥,我把成片发到你邮箱了,你尽快看一下好了。”
王嘉尔挂了电话,在龙头下面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在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甚至有些不耐。
电影的名字叫《Twins》,讲了两个青梅竹马的男孩子的故事。
这故事王嘉尔熟悉极了,这是王嘉尔和段宜恩的故事,每一个日期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些该说,却从未认真表达的话。
王嘉尔盯着播放完毕的电脑屏幕,直到电脑屏幕都熄灭,黑暗的屏幕上清晰地映出王嘉尔泪流满面的脸。
原来我哭了。王嘉尔伸手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脸,像是刚回过神来。
他返身去找手机,步子急促,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带倒了一旁的画架和许多颜料,王嘉尔却顾不上去扶一扶。
他那画画的手,稳得能连续作画好几个小时的手,如今却连在屏幕上按下段宜恩的手机号码都做不到。
“喂,嘎嘎。”
段宜恩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轻柔又低沉,像是许多年前他们一起在公园吹过的风,又像是王嘉尔独自看过的大雪。
王嘉尔觉得心里的蝴蝶又活了过来,在十年以后的今天。
“段宜恩,你别离我那么远,来我身边。”

在机场接到段宜恩的时候,王嘉尔以为自己能轻轻松松地走上去,也许接过他的箱子,跟他笑着说话。
但现实是他像一枚炮弹一样轰进段宜恩的怀里,撞得段宜恩向后退了两步。
段宜恩放开他拖着的足有他半个人那么高的箱子,展开双臂拥住王嘉尔。
像很多年前那个午后那样,在王嘉尔耳边轻轻的说,“嘘,嘎嘎,别哭。”

“段宜恩,你别跟他们玩,跟我玩。”
“段宜恩,你别帮我打架。”
“段宜恩,你别跟着我。”
“段宜恩,你别离我那么远,来我身边。”
段宜恩,段宜恩,段宜恩,王嘉尔的段宜恩,你别不爱他,你别离开他,他不会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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