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宜嘉】《采兔子的小嘉嘉》

Just一个脑洞速打。
开心点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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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去树林里采点蘑菇吧。”
妈妈从灶台前回过头来，温柔的脸庞笼罩在氤氲而起的水汽里。
趴在窗户边的王嘉尔一蹦而起，呼啦啦地冲出门去，刮起的小旋风将门板带得呼扇呼扇。
小孩子总是无限地热爱着自然。
有阳光从树叶间隙漏下像金子一样的光斑，有不知名的小虫子鸣出好听的调子，就连风从远处拂来的气息都更清甜。
王嘉尔哼着小曲在树林里穿行，每一枝伸出的树枝、每一株青翠的小草都是他的朋友。
突然，不远处的一丛灌木沙沙地摇晃起来，王嘉尔倏地停下动作，警惕地盯着兀自晃动的枝丫。
像是某种小动物弄出的动静。
王嘉尔放轻了脚步，连周遭的微风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紧张而停了下来。
小手轻轻地拨开一点缝隙，王嘉尔眯着眼睛往里看去。
是一只兔子。
王嘉尔松了一大口气，伸手抹了抹额角上细细密密的汗水。
但那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兔子，他跟王嘉尔以前见过的兔子都不一样。
他有长长的耳朵，但却乖顺地耷拉下来，灰色的毛毛很长，有点乱蓬蓬的，像一只灰色的毛线团。
兔子仰着头盯着小王嘉尔，眼睛里流露出非常人性化的懵逼。
王嘉尔往地上一坐，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冲兔子摊开了双手。
“你是从哪里来的呀兔子，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兔子看了看王嘉尔摊开的黑乎乎的掌心，有点嫌弃似的扭开了头。
王嘉尔丝毫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向来深受各种小动物的青睐，偶然被嫌弃了也感觉不出来。
他把小手拢成一个圆圆的形状，想象着把兔子捧在手心里软乎乎的触感，小括弧又更深了一点。
兔子有点迟疑地往前蹦了一下，垂下来的耳朵轻飘飘地扇了扇，像是扇在王嘉尔的心上。
树林外面传来妈妈呼唤王嘉尔的声音，小嘎嘎依依不舍地看着离他的手掌还有一步之遥的兔子，将怀里的蘑菇摸出一朵来放到面前的地上。
一步三回头的王嘉尔看着兔子盯了蘑菇很久，才上前一步将蘑菇抱进怀里，垂耳朵落在地面上，他有点痒痒似的偏头蹭了蹭。

第二天清早，王嘉尔没有要妈妈叫，早早地爬起来溜出了家门。
夜里积沉的冷意凝成水珠挂在叶尖，颤颤巍巍地滴进小嘉尔的脖颈里。
兔子还呆在昨天见面的地方，估计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睡觉，他的毛毛也被冰凉的水汽浸得湿漉漉的。
耳朵委屈的搭下来，他看着小嘉尔的眼神里有种可怜兮兮的意味，一瞬间就击中了小嘉尔柔软的心脏。
也许因为这次的手是干净的，伸出去时终于没有被拒绝。
王嘉尔把兔子抱在胸前，软软的、温热的小身体驯顺地贴在他的心脏的位置，妥帖又合适。
以往一蹦三跳的路如今走得一步一步踏实，遇到路上横亘着的树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猴急地跳过去，而是略显笨拙又小心翼翼地翻越。
兔子安静地趴在他的手臂上，体温和一起一伏地呼吸都真实地传递到王嘉尔的感觉里，他像是得到了一个宝藏，满心欢喜。
把兔子安顿在被窝里，用毛巾将他围起来，小嘉尔偷偷拿了妈妈的梳子打算给兔子梳毛。
兔子大概不喜欢梳子的触感，在王嘉尔碰到他的一瞬间就蹬着短腿躲进被子里，把一身长毛毛蹭得更乱，耳朵也被被子压住翻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小嘉尔被他惊慌失措炸毛的样子逗笑了，笑了一声又忽地收住，兔子是自己小小的秘密，连妈妈也不想分享。
长耳朵兔子趴成一只毛线球，把脑袋扎进被子里用屁股对准王嘉尔。
让你笑，不理你。

兔子的胃像是个无底洞，家里的胡萝卜快要被小嘉尔拿完了。
他撑着下巴愁苦地看着咔嚓咔嚓一心一意地啃萝卜的兔子，提前感受到了养家糊口的压力。
“有了！”
小嘉尔突然眼睛一亮，从高脚凳上一跃而下冲出门去。
长耳朵有点挡住视线，兔子甩了甩耳朵又看了看大开着的房门，茫然地低下头去接着啃萝卜了。
小嘉尔气喘吁吁地掩上房门，将用衣裳兜着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兔子面前。
被一颗蘑菇砸了头的兔子:……
新鲜的，根部还带着泥土的蘑菇散发着森林的清香。
王嘉尔把蘑菇往兔子眼前拨了拨，“吃饱了吗？蘑菇很新鲜呢，妈妈教过我，这些肯定没毒的…”
兔子和蘑菇上爬着的一只小蚂蚁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突然生了气似的，又一头扎进被子里不动了。
“哎？怎么了？”
小嘉尔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兔子的尾巴，他的毛毛很长，其实身子还小，毛毛将手指淹了大半才摸到肉肉的地方。
好…好软…
王嘉尔又戳了几下，兔子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一直到睡前都没再理他。

王嘉尔睡到一半，觉得胸前像是压着什么重物似的喘不过气，挣扎了几下都没摆脱这种窒息感。
月光从窗棂上翻进来，轻悄地爬上了床，洒在眼前的人的眼睫、头发上，像是星星落了下来。
王嘉尔的胸前趴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鼻子翘翘的，眼睛又黑又亮，皮肤像是发着盈白的光。
但是…本来该长耳朵的地方却垂下来长长的，长着毛毛的，像兔子耳朵一样的东西。
小男孩皱了皱鼻子，伸手掐住王嘉尔的脸。
“笨蛋，兔子不吃蘑菇，不要给我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