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想搞什么搞什么,不必特意关注。

【谦宜】《最佳年下》-06

表白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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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体验简直像是被下了药,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金有谦的脸上,浅浅的担忧的神色浮在他的眉宇间,段宜恩很想伸手去拂一拂。

首先感知到的是脖子上温热的吐息,然后是腰间带着禁锢力道的手臂,段宜恩晃了神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安全的飘窗里,少年缺乏安全感地抱紧了他的腰,感受到自己清晨的激动后僵硬得像块木头。

而今也一样,段宜恩能够感觉到身后的硬物,危险的信号。

“早上好恩恩哥哥。”

身后的人说话时并没有远离他的肩胛,滚烫的吐息和嘴唇开合的柔软触感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段宜恩。

软软的声音失了清凉,却掺杂着微微上挑的尾音,像昨天一样,这是饱含了侵略性的性感。

他成长得太快了,如今已经能将段宜恩整个拢在怀里还有余。

时光镜像翻转,惊慌失措地跳下床的人变成了段宜恩。

金有谦顺势翻了身,摊开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白皙的皮肤压出了两道红痕,半眯着眼挑高了眼角看向段宜恩,逆着光的人突然就红了脸。

“恩恩哥哥,你说,要是我们昨晚做了,会怎么样?”

金有谦半撑起上半身,手臂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感,露出来的锁骨和胸线也漂亮得像是艺术品。

段宜恩觉得从身体内部烧起的火已经灼痛了他的声带,使他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啧,早知道。”

金有谦倒回被子里,一声轻“啧”像个没贪着便宜的小痞子,竟有几分,可爱。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乱七八糟的处境,段宜恩几乎是逃离了林家所在的城市,回到自己家。

实际上并没有好上多少,这个家处处都是关于金有谦的记忆。

如果做了,会怎么样?

最近时常在工作中走神,效率低得不可思议,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段宜恩刚从恍惚中醒来。

“段总,您今天要面试新的助理吗?”

助理小哥的声音委委屈屈的,上司要面试新助理,岂不是说明自己要被炒了?哪里出了错?

段宜恩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内线号码。

“没有啊?哪里来的新助理?”

一听大概是搞错了,助理小哥明显松了一口气。

“前台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位男士自称来面试您的新助理,大概是听错了,我再确认一下。”

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段宜恩鬼使神差地嘱咐他。

“你问问前台,那位男士姓什么?”

没过多久段宜恩就接到了助理小哥确认后的电话。

“段总,他说他姓金。”

段宜恩捂着脸哭笑不得。

“你来做什么?不是该开学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顿了顿,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段总,我提前拿到了学位,已经毕业了。”

段宜恩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面对着金有谦罕见地沉默下来。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读研,先工作一段试试看,不想去哥的公司,所以来碰碰看你要不要我。”

完蛋了,段宜恩心想,我怎么觉得他每句话都在撩我。

别开眼清了清嗓子,段宜恩按下电话把助理小哥叫进来。

“你把今天的工作表拿给他,稍微交接一下,我放你半个月的假。”

助理小哥闻言垮了脸。

果然是要炒掉我了吧。

苦兮兮地准备带着人往外走,段总却又出声打断。

“他就在这里办公,你把东西拿进来吧。”

金有谦双手揣在裤兜里,动作随意又放松,背着光看过来的一双眼睛像是盛着深邃的湖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他的湖回来了,深不见底地倒映着遥远的星系和旋转着的整片深蓝,像是从未有过破碎和动荡。

段宜恩走了神去想,为了让他的湖能永恒地披着星光,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倏而那双眼睛微微一弯,眼角的弧度缱绻又温柔,像一颗极小的星子坠落到湖上,被宽容地拥进波浪里。

助理小哥看了看对视着笑起来的两个人,默默拉上门出去抱资料了。

很奇怪,段宜恩也不想承认,但他心底隐秘的愉悦直接召唤工作状态的回归。

伸手去摸以往咖啡杯的位置,却扑了个空,段宜恩怔了怔才抬起眼,对上金有谦的目光。

“入秋了,少喝些凉的。”

他把捧在手里的杯子递给段宜恩,红茶的热气袅袅地扑上眼眶。

没有趁机再说点什么,金有谦把抱着的资料放到桌上,仔细地将安排报给段宜恩听。

这几天都是他在跟着段宜恩的工作。

他上手得比段宜恩想象地还要快,认真谨慎,一丝不苟,几乎挑不出错来。

“我上学的时候做过兼职。”

金有谦报出了一个很有名气的证券公司的名字,“我给副总做助理,刚开始是助理团末尾,后来做到首席。”

段宜恩仰着头看他,然后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们有谦很厉害的,我就知道。”

金有谦没说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如果段宜恩没发现他通红的耳尖的话。

金有谦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他高高放起来的风筝,以为自己逃得远远的脱离了他的掌控,实际上只要他轻轻一动手指,不,甚至都不需要他动手指,金有谦就跌跌撞撞地赶回他身边。

最近的日子过得格外舒心。

金有谦住回为他留着的房间,两人同进同出,工作也很顺利,段宜恩几乎要忘记平静下的暗涌。

金有谦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一条腿长长地伸出去,被白光映得透亮的手指滑动着膝盖上的平板,专注地读着一个手工匠人的自传。

段宜恩把切好的苹果放在他身边,在背后的沙发上坐下来。

金有谦仰着头跟他笑了笑,刘海向后翻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笑纹,温暖又可爱。

不像小助理那样闲,段总拿出电脑要接着浏览公文。

没有人说话,墙上的钟摆兀自滴答滴答地走着,成为了房间里唯一的伴奏。

脚边的热源越贴越近,段宜恩从屏幕上稍稍探头,就看到金有谦圆乎乎的发璇和微微低头露出的肩颈。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正贴着段宜恩的小腿聚精会神地做他的事,甚至连头都偏向一边,轻轻地靠着段宜恩的膝盖。

这是一个依恋又亲密的姿势。

段宜恩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心头像是搬来一窝春日衔泥筑巢的小燕子。

“有谦,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段宜恩突然出声吓得金有谦轻轻一抖,回过脸来时眼里一片茫然。

段宜恩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金有谦也灭掉平板,坐到他的身边。

“我要为我当时看轻你的感情道歉。”

他不适合歉疚这种情绪,淡色的唇抿在一起,有些不安,却还固执地直视金有谦的眼睛。

“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的确是想说你还小,没有辨清自己的感情。”

“但实际上,感情是不能用年龄来判断的,对吧。”

“所以抱歉,为我的浅薄。”

要金有谦说他是怎么喜欢上段宜恩的,也许刚开始最吸引他的就是段宜恩的清醒和克制,那对他来说,像是长大成熟的标志。

段宜恩没变,但金有谦已经不需要用别人的清醒克制来提醒自己成长了。

所以段宜恩的那一点点局促和慌乱带给他的更多,是类似“他怎么这么可爱”这种情绪。

“恩恩哥哥。”

那个慵懒甜腻的尾音又回来了,像蝴蝶的翅膀扇动太平洋上的七级风暴。

“我最开始对自己的性向有所怀疑,是因为看到了你电脑里的视频。”

他一提段宜恩就想起来了,虽然他千百年没打开过那个文件夹,但这种东西的存在总是令人难以遗忘的。

金有谦内心的小恶魔满意地看着段宜恩一寸一寸染上胭脂色彩的面庞,他的恩恩哥哥真像一颗小草莓,或者小樱桃。

“后来跟你一起睡在飘窗那里,我起了反应,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金有谦的手抚上段宜恩的耳垂,瞬间将他拉回那个少年迷迷糊糊跟他道晚安的夜晚,金有谦背后鹅黄色的夜灯光芒越来越盛,眼前白茫茫地一片无法视物,然后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归于黑暗。

“你觉得这条路很难让我不要选,而我的路上满满的都是你,从未觉得难过。”

金有谦的语气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谁的梦,但他带给段宜恩的压迫感却不像温柔的语气那样,他似有似无地用指节描摹段宜恩的下颌线,眼神专注而炽热,段宜恩狼狈地想要躲开。

金有谦突然收紧了手指,扶住段宜恩的侧脸靠近他。

他瞳孔深处有遥远而昳丽的光,段宜恩被那一点光吸引,仿佛在往漆黑的深海里坠落。

距离一点一点地被拉近,段宜恩紧抿的唇角几乎都要颤抖起来。

“所以,今晚我能睡在飘窗那里吗?和你一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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