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景

【宜嘉】《Falling》② 完结

听说今天还是没有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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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舒淮退圈了，昨天晚上发的声明。”
“啊？为什么呀？”
“不知道啊，他发展得那么好，出道也没几年，干嘛要退圈啊？”
王嘉尔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挪到一圈练习生中间竖起耳朵听。
舒淮是他们的师兄，出道两年，拿奖拿到手软。嗓子是老天赏饭吃的好，偏偏还长得好，综艺感也好，前途无量。
王嘉尔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会熟悉舒淮这个名字，是因为舒淮是段宜恩在带的艺人，舒淮红得又快又稳，段宜恩起码有一半的功劳。
王嘉尔亲眼见过舒淮跟在段宜恩身后进公司来，光论长相，王嘉尔觉得舒淮不如段宜恩，但胜在气质温和，一双笑眼，爆红后也毫无架子，跟路过的职员练习生都一一打招呼。这么好，让人想酸也酸不起来。
王嘉尔那天气的饭都少吃了一碗。
突然听到舒淮退圈的消息，还是有点难以消化。
这天又独自练习到很晚，王嘉尔锁了练习室的门后鬼使神差地爬上办公室那一层，果然只有段宜恩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隔着大半个走廊也能听见段宜恩在打电话的声音。
听起来毫无异状，但段宜恩这种性子…王嘉尔慢慢挪步到办公室门口，段宜恩挂了电话，坐在正对着门的待客沙发上，正闭着眼揉捏自己的鼻梁。
应该是又烦躁又担心吧，王嘉尔忍不住前进了一步，踹到玻璃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段宜恩睁眼看到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开口叫他进来坐。
王嘉尔有些局促，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段宜恩大概从声明发出来就没合过眼，办公桌上堆了好几个空咖啡杯，西装扣子都解开来，虽然段宜恩还是维持着镇定，但眼睛里装着满满的疲惫和沮丧，王嘉尔心疼得不知所措，也跟着莫名沮丧起来。
段宜恩又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刚结束？”王嘉尔仰头看着段宜恩，呆呆的点了点头。
“风水轮流转是不是？这次轮到你看我哭了。”段宜恩笑了笑。
王嘉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他轻声问:“你跟我说说舒淮吧？讲出来会好受一点。”
段宜恩安静得像一堵墙，就在王嘉尔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说:“舒淮是我带的第一个艺人，他，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王嘉尔盯着段宜恩似听非听，他怔怔的想着，段宜恩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啊，难过的时候也会红了眼眶，但他又特别又温柔，一边难过一边还在替别人想，那是伤害他的人，丢给他一堆麻烦的人，他还在周全的替他考虑，要给他铺好安全的路。
他这么好，他不该这么难过。

又是一整天的行程，王嘉尔坐在美容室的椅子上，任凭姐姐们在自己脸上折腾，困到所有的感官都离他而去。
直到坐上车开始移动，他才觉出哪里不对。
“Mark呢？他今天不在？”
代替段宜恩坐在王嘉尔旁边的助理姐姐告诉他:“Mark今天有私事，所以请假了。今天你们的行程我来跟。”
私事？什么私事？段宜恩自从带着他们，没有一天离开岗位，从来都跟他们同进同出，骤然离开，即使就是一天的行程，大家都有点觉得怪怪的，吵吵闹闹的保姆车都安静下来。
王嘉尔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一条新闻撞进他的眼帘，混沌的脑子都清醒过来。
“舒淮归国，粉丝接机引骚乱。”
“是否复出还不得而知。”
这两句话被王嘉尔翻来覆去地看，仿佛多看就能开出花。
段宜恩的私事，多半就是去见舒淮了。
舒淮如果要复出，段宜恩会回去带他吗？
王嘉尔钻了牛角尖，越想越心酸，不明不白的竟然想要掉眼泪。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结束行程回到宿舍，已经一点多了，段宜恩还是没有回来。
王嘉尔脑子里空荡荡的。早就知道自己喜欢段宜恩，但这份压抑的喜欢竟然在区区一天的分离下发酵成难以承受的自我怀疑。王嘉尔觉得不可思议，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被告知准备出道时，王嘉尔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渴求了很久的礼物，早上醒来就发现放在床头，小朋友王嘉尔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他噔噔噔的冲上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了段宜恩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人。
王嘉尔像在冰雪天的马路上被洒水车浇了透心凉，一瞬间醍醐灌顶。哦，原来我对段宜恩是这种感情，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他，想跟他分享全世界。
段宜恩走进他们准备出道的练习室时，王嘉尔躁动了好几天的心才沉静下来。他贪婪地盯着段宜恩的脸，明白了自己心情的同时，也明白这份感情的隐秘，不可宣之于口，也不敢指望得到回应。
后知后觉段宜恩说了什么，他说:“从今天起，由我来带你们，负责你们出道以及今后的一切事情。你们可以叫我Mark。”

段宜恩也是时隔一年多再见到舒淮，当初的愤懑不平和满心遗憾都被时间侵袭得所剩无几，如今只是普通又普通的老友见面。
“我本来该早点想好的，像你那样，就不会出道以后又退缩。”
舒淮搅着咖啡，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
“我还是不适合生活在镁光灯下面，又害怕，又空虚。”
“所以连累你还要处理我任性搞出来的破事。”
舒淮笑起来，“你别恨我。”
两人分开之后，段宜恩觉得有些郁郁，开车回了自己家，早早睡下。
所以得到王嘉尔不见的消息已经是在第二天早上，助理打电话来，说不知道王嘉尔什么时候出去的，钱包手机身份证不见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段宜恩被一阵巨大的惶恐击中，脑子里一阵眩晕。他想起自己，想起了舒淮。王嘉尔跟他们不一样，他是生来就应该做一个耀眼的明星的人，他应该有自己的舞台，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他害怕王嘉尔的退缩。
找到他时，王嘉尔还在睡。段宜恩拜托前台小姐打开房间门后，独自进去。
房间里全是酒气，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喝了多少。
段宜恩拧开卫生间的龙头，调好温度。转身出去将被子里的人拎进卫生间。
劈头盖脸的水浇走了剩余的睡意，王嘉尔带着宿醉的朦胧，眼睛里还有残余的血丝，头发湿哒哒的盖住了额头，显得又可怜又狼狈。
“你在做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来，喝那么多酒，还好你知道躲起来自己喝，不然整个团都完了。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劫后余生漫上来的怒意和失而复得的侥幸交织在一起，段宜恩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
王嘉尔直勾勾地盯着段宜恩，他的西装和头发都湿了，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也许他声音里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但王嘉尔听见了。
“我脑子里在想你。”就当是被酒精浸泡的脑子拐不了弯吧。王嘉尔想，去你妈的压抑见不得人。
他伸手勾住段宜恩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嘴唇凶狠地撞了上去。
也许我还没有醒。段宜恩的心里炸开了一束又一束的烟花，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呢，大概是像小熊想尽了办法想去够妈妈放在柜子顶上的蜂蜜罐子，罐子却忽然自己跳进了小熊的怀里。

“舒淮只是我的朋友。”段宜恩帮王嘉尔擦着头发，有些哭笑不得。
王嘉尔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抱着枕头遮脸不肯放下。
“我怕你回去带他，不要我们了。”王嘉尔也觉得自己有点傻，可能是行程太多忙得智商不够用了。
“舒淮跟我一样，我们也许是不够勇敢吧，都选择了放弃。我听到你不见的时候，特别害怕你也是这样。”段宜恩把毛茸茸湿乎乎的头拥进怀里，还是感觉阵阵的后怕。
王嘉尔愣了半晌，才伸手回抱住面前的人，“不会的，歌手我也想当，你我也想要。”
怎么说呢，就当我贪心吧，梦想很重要，你也很重要，如果有你陪着我去实现梦想，我就会比谁都勇敢。